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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妙的唇舌进一步深入之时,扣住了她的后颈,埋下了头去。唇瓣是冰冷的,亲吻也是冰冷,纵使看上去欲情至极,可苏妙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战栗。
方不让的吻是可怕的。
看似温存,实则冷酷。
让人怀疑他没有心,没有情感,没有温度,就像是黑暗里一条冷冰冰的蛇,危险而致命。
只是在将手掌放到苏妙腰肢上的那个刹那,他动作忽然就停了下来,目光越过苏妙头顶,向另一侧望去。
隔得虽远,但镜中的人他看得很清楚。
苏妙唇上明艳的口红晕开不少,骤然得了喘息,轻而易举地察觉到了方不让的停顿,双颊酡红,目光有些迷离地抬首望着他,然后才意识到他在看自己的身后。
于是也转过了目光。
程白向来是个处变不惊的人,杀人犯都见过一串了,对这种夜深人尽时的亲热戏码也没太大的感觉。
所以在方不让放开苏妙走过来时,她也半点不惊讶。
人站在洗手池前,小小的手包放在一旁,微微前倾着身体,手指间润唇用的浅色口红轻轻地涂抹在翕张的唇瓣上,只从镜中看了站到她身边的方不让一眼。
方不让拇指指腹上还沾着口红。
微抿的薄唇上也沾了许多。
他随意地拿了一旁放着的干净湿毛巾,先擦起了自己的手指,若无其事地先开了口:“你那一位边助理,打牌似乎是把好手,记牌的本事不小。”
边斜?
他们搓麻将的时候程白没围观,但听方不让这意思,好像这货根本没吃什么亏?
她笑了一声:“这我可不知道。”
方不让指腹上的口红擦在雪白的毛巾上,变得浅浅的。
最暧昧的不过是男人身上的口红。
程白从镜中看见,那个叫苏妙的姑娘似乎十分窘迫,远远站在那边并不过来,倒有些佩服方不让。
她十分好奇:“在随时会有人经过、随时可能被注意到的地方做这种事,会格外刺激一点吗?”
方不让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手底下难免有几分用力。
他的目光投入镜中,从程白那刚涂了大半的唇瓣划过,混不在意似的镇定回答:“你自己找个机会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程白眉梢微微地一挑。
她转过目光来,对上了方不让的目光。
脑海中不期然地掠过了之前台上某一张因为唱《学猫叫》而窘迫地耳根发红的脸,还有那一句意有所指的“对我好点”。
眸底顿时掠过几分兴味。
她补好最后的一点,轻轻一抿,难得赞同了方不让:“你说得有道理。”
不自己试试,怎么可能知道到底有多刺激呢?
程白把口红转了回去,收了起来,既不再多说一句,也根本不提什么《理想国》,拿了包就走。
“不打扰,你们慢慢继续。”
话说完,人已经从另一旁转过去了。
方不让垂眸看着毛巾上留下的淡红痕迹,也不接话,随手便将毛巾扔了回去。
程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不过边斜竟然还在宴会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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