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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惜一拍大腿:“这个好!不愧是探花郎!果然很有文采!”
这样一接话,把她的大白话都衬得极漂亮。
说着又看向小白圭,兴致勃勃道:“《公羊春秋》有言‘君子大居正’,便取大字,再有你排三,叔大?”
张白圭学着她一拍大腿:“叔大甚好!”
他听着就喜欢。
三人对视一眼,才听他说,休沐日要和上峰去香山赏景。
赵云惜问了一句:“有几个人?”
“我和叶珣猜测应该是上峰带新科进士联络感情,除了我二人和陆树声,应当还有高拱,我看上峰对他颇有好感。”
张白圭知道这样的出游也并不单纯,应当是有目的在。
*
隔日。
进了九月,便觉秋意寒凉。
香山上枫叶红遍,入目并未觉得星点萧瑟。
张白圭和叶珣来到香山下,等着上峰过来,见是一群,瞬间眸光微闪。
上峰脊背微弓,跟在一老年男子身后。
两波人汇合,先各自介绍。
那老年男子乃礼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名唤严嵩,满头灰发,带着满脸笑意,正看着作揖的两人,温和道:“这就是名满天下的张居正和叶珣?居正年岁小,尚未及冠,叶珣可有字?”
“珣字可期。”叶珣眉眼柔和。想起便觉心中愉悦。
而几个新科进士也互相见礼。
彼此对视一眼,心中瞬间明了。几人应当是要进翰林院了。
除了一甲是直接被皇帝批示进翰林院,其余新科进士要去各部轮值,择优选为庶吉士,而庶吉士中较为优秀者选入翰林院。
一轮又一轮选拔,如同无情的倾轧。
而除了他猜测中的清瘦青年高拱,还有一面容俊俏的青年,名唤陈以勤,字逸甫,正互相见礼。
几人寒暄着,往山上走去。
高拱廊笑声不断,和着陈以勤聊天说话,慢慢地,和张白圭也搭上话了。
严嵩年迈,但体力极好。
他爬起山来,仍旧健步如飞,丝毫不输几个新晋庶吉士。
“当今对尔等多有赞誉,屡屡在本官跟前夸赞你们,诸位同僚定要尽心当差,方不负陛下隆恩。”严嵩神情肃穆,冲着紫禁城方向拱手作揖,满脸都是敬重。
张白圭立马跟着满脸恭谨地拱手作揖。
几人往山上走,一路闲谈,严嵩对张居正多有关注,时时听他聊时政相关。
等到了山顶,严嵩基本就摸清这届状元的想法,心中多有赞赏。
“瞧着居正,便想起本官年少时,满腔抱负,只想着为国为民。”严嵩笑了笑,满脸褶子都写着心眼,偏偏铺开了,做出慈和面孔。
张居正双手作揖,神情恭谨,温和道:“居正无状,承蒙大人厚爱,心中万分感怀,必谨记大人所言,分毫不忘。”
严嵩拍了拍他的肩,温声道…“别紧张,今日出门来,不论上官下官,只论老友小友,得承蒙你们不弃,愿意陪我这个老头子闲逛才是。”
*
张居正回家后,只觉后背湿透。
陪着上峰已然很累,却不曾想,还得陪着上峰的上峰。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眸子亮晶晶的,握着娘亲的手,满脸惊叹地夸赞:“娘亲,你是不知,严大人毫无架子,待我们极为亲厚。”
“严大人?”赵云惜正在炕鸡蛋饼干,喂新养的小猫崽,笑着问:“严什么?”
“严嵩。”张白圭掰走一块鸡蛋饼干吃,放了冰糖和鸡蛋,吃起来又酥又香,他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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