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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服下的药汤必须要引子才能发挥功效,这药引不是别的,必须用气血充盈妇人的乳。汁才能起效……”
听了这话,褚良胃里头一阵翻江倒海,脸色忽青忽白难看的很,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喝了整整一个月的人。乳,就恨不得立刻将那物儿给吐出来。
葛神医也没管褚良难看的面色道:“那乳母还得再养上几个月,等到将军的伤势痊愈之后才能送走,否则一断了药,便会前功尽弃。”
褚良面色发黑,干瘦的身躯不由轻轻颤抖起来,除了林盼儿之外,他从来没有碰过别的女人,甚至觉得喝了人。乳是件极为恶心之事,只可惜在伤势好全之前还不能断了药,等到他大好之后,一定要多给乳母些银钱,将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远远的打发走。
自打这天之后,褚良清醒的时间一日比一日多。
这日天气闷热的厉害,虽然乌云满布,但雨攒了好久都没落下,褚良虽然走路还不利索,但在屋里呆着实在憋闷的很,他便由栾英扶着,慢慢往院子里走。
“乳母住在院中的厢房里,她平时也愿意在院中走动,一会儿说不定能见到……”
栾英在说些什么褚良已经没心思听了,此时此刻男人的一双眼死死黏在了坐在亭子中的女人身上。那张脸就算化成灰褚良也不会忘,不是林盼儿还有哪个?
那女人此刻不是应该呆在荣安坊吗?为什么会出现在侯府中?
栾英注意到男人的目光,口中道:
“刚还说会碰上乳母呢,现在不就遇上了?这林姑娘是属下亲自带回侯府的,孩子还小……”
褚良双目赤红,两手死死的抓住栾英的胳膊,目眦尽裂道:
“你说她有了孩子?”
栾英不明白少爷究竟是怎么了,但还是老老实实的道:
“听说是个男孩……”
褚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离开京城一年左右,林盼儿竟然嫁了人还生了孩子,她怎么敢?
带着糙茧的大掌死死握拳,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褚良的脸色阴沉,好像能滴出水来,栾英跟在他身边多年,虽说寡言少语,却也是个有眼色的,此刻压低了声音问:
“您认识林姑娘?”
男人没吭声,伸手扶着墙直接往主卧的方向走去,因动作幅度不小,胸前刚结了血痂的伤口又裂开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弥散在空气中,栾英嗅到后,不由心惊胆战,暗暗思索这林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怎么能让少爷动这么大的肝火?
回到房中,褚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胸膛不断起伏,好像破旧的风箱般发出呼呼的响声。
俊朗英挺的五官扭曲,他眼里露出了几分狞色,几乎是从牙缝儿里逼出了一句话:
“林盼儿嫁给谁了?齐川?还是吴庸?“
栾英面露不解之色,犹豫道:“属下听说林姑娘是被人奸。淫怀上孩子的,所以一直没有定下人家,现在还未出嫁……”
闻言,褚良愣了一下,握着桌角的大掌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眼皮子抽了抽,心里头不由盘算起来,若真是那一回怀上的身子,算算日子,孩子也应该两个月了。
“她儿子多大了?”
“差不多两个月。”
这就对上了。
胸臆间燃烧的熊熊怒火如同冬雪遇上滚油般,霎时间烟消云散,原本褚良还在因为那个莫须有的男人恨得咬牙切齿,没想到林盼儿竟然替他生了儿子,当真令他大喜过望。
指尖轻轻颤抖了一下,褚良闭了闭眼,突然想起了什么,道:
“以往是什么时辰送来药引子?“
栾英道:“用过午膳后半个时辰。”
眼见着时辰还没到,褚良伸手摸了摸下颚处刺手的胡茬儿,缓缓开口:
“今日不必将药引子端过来,直接把林盼儿带到我房中即可。”
闻言,栾英咽了咽唾沫,满脸苦相道:
“这林姑娘是正经人家的女子,恐怕不能、不能陪少爷……”
褚良冷冷的扫了栾英一眼,后者识趣的住了口。
虽然强要了一个乳母的确称不上什么好事儿,不过凭着他们侯府的门第,即便是做妾也比小户人家的正妻要来的体面,再加上林盼儿被人奸。淫才产下一子,日后的婚事定然十分艰难,要是跟了少爷的话,日子也能好过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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