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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于鹤坐在窗口的桌案后描绘着什么,熏黄的夕阳从侧面包绕,为他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色光芒。
画面美不胜收。
直到骆心词看见桌案上的颜料。
他又在作画!
“小侯爷,小姐回来了。”侍卫禀报。
明于鹤停笔,抬眸扫了一眼,将那幅画用宣纸遮盖住了。
骆心词好一阵无言,不必想,这么见不得人,画上一定是又她!
她努力不去看那幅画,规规矩矩行礼,乖巧道:“我回来了,兄长何事吩咐?”
明于鹤看出她眼底的谨慎,心情愉快。
他从桌案后走出来,道:“念笙,你老实说,为兄对你如何?”
“大哥对念笙处处维护,关怀备至。”倘若他是在昨夜之前问出这话,骆心词能答得更有底气。
此时,她只能猪油蒙心,违背良心说着假话,“念笙感激不尽。”
明于鹤道:“既如此,念笙为何屡次说谎欺骗于我?”
骆心词本就忐忑,乍听这话,以为昨夜的事情暴露了,三魂七魄当场被震飞了一半。
僵站了会儿,她勉强回神,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狡辩:“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王寅桡。”明于鹤道,“念笙不是要找他?”
骆心词本以为他要说的是昨夜的事,一听这话,最后几缕魂魄也快消散了。
她奋力定住心神,干巴巴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明于鹤道:“范柠说的。”
骆心词心尖一抽,顷刻间如坠冰窟,整颗心凉透。
范柠骗了她。
是她利用范柠在前,范柠用这办法对待她是应当的。要怪只能她轻信于人,就像舅舅说的,人心百变,她根本应付不来。
怪不了别人的。
是这个道理,可是骆心词有点难过。
她挤出笑,想说些什么,可是嘴巴张合了两下,没能发出声音。
明于鹤看见她苍白的脸色,眉头一皱,道:“府中才遭了刺客,为兄不放心你此时外出,特意派了侍卫暗中保护你,是侍卫从范柠那里偷听到的。”
骆心词呆愣地“哦”了一声,两眼依旧空虚无神。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明白明于鹤的意思,脸色渐渐恢复红润,眼眸也重新闪现出光芒。
只是看向明于鹤的眼神中多了丝幽幽哀怨。
明于鹤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她有什么资格埋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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