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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怔了怔,“我只是觉得,作为蓝星的生命个体,在芯片控制系统面前还是脆弱而渺小。
而江焉先生,我不太了解。
但感觉……你的人生应该是旷野吧,比普通人看的更长远,更清醒,有机会探索那些蓝星之外的事物。”
他唇角微勾,耐人寻味的一笑,“旷野啊……
很抱歉,只是日复一日的研究呢。”
他的指尖轻点鬓发,“这里,被植入了一颗像星状芯片,用来读取记忆,同时也监测我的思想与行为是否忠诚于蓝星的意旨。
他微微侧头,眼中流露出一丝与清澈气质不符的戏谑意味,
“结果是当然的,不过,谁知道呢?”
白露看向他,似乎有些悯然。朱唇轻启,
“我没有在蓝星法条中读到过关于星人记忆读取权限与资格相关法条。
但主观而言,我认为这种限制与监测是违背蓝星人自由与尊重隐私的道德原则的。”
江焉适时的放缓语气,自我调侃道,
“蓝星希望我是透明的。而我不是透明的,所以有的时候情愿选择不想。”
白露会心一笑,表示理解,“江焉先生很风趣。”
江焉想起了老友,淡笑道,“我朋友也说过类似的话,但其实我的生活本质上也并不值得白小姐羡慕。自由是相对的,而白小姐相对我而言是自由的。无论如何,希望有安慰到你一些。”
白露看向江焉,轻声道,“诚如你所言……我该庆幸自己有相对自由。
然而诺大的蓝星,居然找不出质疑芯片管理条例的人。其实我并不相信没有人怀疑过芯片修复过程中存在风险,只是以普通人的能力目前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于是大家把害怕面对的一切留给了决策者和工程师面对,仿佛这样就能把失败的风险转移。”
江焉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看向智能腕表,“白露小姐,请到我身边来,我可以替你初步筛查一下芯片问题。”
她朝他所在的实验台走去,将附近的一个纯白色旋转椅推近,坐在他的对面。
江焉似乎启唇对她说了什么,她出了神,却没太听清。
只是见他取出了一枚探测仪,有些好奇朝他的方向探了探头。
他见她毫无动作,犹豫了片刻,“头发。”
秋离愣了愣,拿出手腕的发圈将长发束起。
江焉取出探测盒里的金属贴纸,他侧身,想要帮她贴上。
她垂落在肩胛的刘海遮挡了右侧的脸庞,江焉的手顿了顿,
但还是用指尖轻轻挑开她的发,别在她小巧的耳后。
他观察到她耳垂上有一颗小小的痣,江焉敛回了目光,将金属贴覆在她的太阳穴上。
白露轻轻合眼,似乎不太适应芯片记忆被读取时抽离的微痛感。
江焉将手腕收回,拿出仪器的数据显示屏,开始输入指令并进行记忆分解。
他戴起眼镜,专心致志的读取数据,分析她的记忆和情绪波动曲线。
直到无意间看见她额头上的汗水还有眼角含着的一滴泪——
江焉中止了微型筛查,暂停仪器,伸手将金属贴取下,给她敷上了冰镇额头的凉贴。
“放松,没事了……”
白露的意识慢慢回归,她揉了揉额头,缓缓睁开双眸。
而他沉静的面容映入眼帘,“完成测敏了,白露小姐,系统数据显示你所载的芯片的情感敏锐度阈值异常,要高于正常蓝星人数据。”
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措辞,并用她能理解的话语解码,
“你的记忆宫殿,似乎藏着风笛先生的诗——
‘予你温柔与疼爱,也予你敲打与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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