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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太子,又气又恼,却无可奈何。
殷宣指了指石台上二十多片金沙草,道:“东宫还剩这些金沙草,你都拿走吧。”
“多谢殿下赏赐。”云缺道。
殷宣将瘦削的身子缩在水里,现出一种哀思之态,轻吟道:
“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乡书何处达,归雁洛阳边。”
云缺听得出这位太子心中的悲戚。
“质子多好啊,我如果是太子,巴不得被送去邵武国当质子。”云缺道。
“远离故土,寄人篱下,生死不由己,有什么好呢。”殷宣情绪低落的道。
“质子的身份就是免死金牌,可以随便折腾,换成是我去的话,保证一年之内,摆在邵武国皇帝面前只有两条路,一个是杀了我两国开战,另一个是把我送回大晋。”云缺道。
云缺若是太子身份,被送去当质子,那邵武国别想安宁,皇宫都得被捅几个窟窿。
但殷宣不是云缺。
大晋的这位太子,不仅为人比较阴柔,脾气也如同女人,做不出上房揭瓦大闹四方的事。
况且殷宣的修为也不够。
“云缺,其实我好羡慕你,羡慕你的豁达,羡慕你的随遇而安,羡慕你能认可自己的男儿之身。”
殷宣苦涩的笑了下,起身走出水池,穿上一套蓝色的长裙,坐在水池边描眉打扮。
云缺没说话。
他知道这次,可能是殷宣最后一次穿裙衣,他的这点小爱好,在邵武国绝对不会展露,否则大晋会被沦为笑柄。
打扮完毕,殷宣转了个身,裙裾飞扬。
若不开口,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他是男儿身。
“说实话,我美么。”殷宣道。
“殿下与学宫十美,不相上下。”云缺道。
这话并不违心,扮成女装的太子,确实极美。
殷宣微笑了起来,虽然笑容仍旧凄苦,但多了几分释然。
“天高路远,就此别过,后会,怕是无期。”殷宣声音苦涩的道。
云缺拱手抱了抱拳,道:
“太子,保重。”
回到学宫,天已经擦黑。
百花殿热闹依旧,宽敞的草坪四周都是学子的身影。
在南楼前,遇见了穹音穹舞姐妹俩。
两人刚吃完晚饭,结伴去散步。
“遛弯儿呢,挺悠闲啊,我要是欠别人很多钱的时候,肯定没心思散步。”
云缺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穹音穹舞姐妹俩都能看出云缺的脸上写着三个字,快还钱。
“债多不压身,慢慢还就是了,又不是不还,不像某些人,外面有点小账就要寝食难安。”穹音戴着狐脸面具,声音冷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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