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顔言鼻头一酸,有点想哭,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体,最后还是生生忍住了。
“朕今辰接到了夏国边境的奏报,夏国已然与燕国沆瀣一气,结成联盟,进犯我大周。所以朕决定,三日后领兵出征……顔言,京城的一切,就交给你和母后了。”
虽然早就知道贺临璋要御驾亲征,陶顔言早有准备,可到了这一天,她还是感觉不太真实。
“三日后……那么快吗?臣妾都还起不来,都不能去送陛下。”眼泪再也忍不住,陶顔言的眼眶里全是泪水。
贺临璋不敢再说什么刺激她的话,赶忙给她拭泪,又轻轻俯下身子,将她抱进怀里:“顔言别哭,朕不会有事,朕这次去,是为了予承他们将来的安稳。你相信朕,朕一定会平安回来,到时候,小六估计都好几月个,正是圆润可爱的时候了。”
陶顔言忍不住双手抱着他的背,半晌之后情绪稳定了才道:“那你记住,一定要活着回来,我和孩子们在等你。”
二人相拥着,香兰和双儿不敢打扰,但听到陛下要领兵出征的事之后,都一个个情绪低落下来。
长春宫里,贺临璋与太后相对而坐,太后叹了口气:“既已决定,那便按照你想的去办吧,京城交给哀家,哀家这把老骨头还能再替你扛几年。不过你得答应哀家,无论如何,你得平平安安的回来!”
太后的一双眼睛盯着贺临璋,要他给自己一个保证。
贺临璋点点头:“儿臣会回来的,母后健在,皇后和孩子们都等着朕,朕无论如何都会回来。”
太后看了一眼秦公公,秦公公赶忙去了库房取了一个箱子呈送到贺临璋面前。太后亲手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一件金丝软甲,还有一道虎符。
“这件金丝软甲是先帝所赠,你带去吧。”
贺临璋推拒道:“朕也有一件,这件就留给母后吧。”
太后笑道:“哀家在这宫里哪儿用得着?你带着,赏人也好,自己多穿一件也好,总归是你有用。”说完,她又递上一道虎符:“这是哀家的私兵,也一并给你吧。”
贺临璋不敢接:“母后,朕……不敢。”
太后摆摆手:“反正早晚得给你,之前没给,是哀家想着你也不需要,如今这一仗不好打,多一些人也多一些胜算。你放心带去用,他们见虎符如见哀家,会听命于你。”
贺临璋只好接过虎符。他早就知道太后手中握着一支私兵,装备十分精良,是当年太后为了自保私自组建的,那些年在与先帝的权力抗衡中,太后底气的来源就是这支私兵。
“哀家老了,只盼着儿孙好,哀家今日把底牌都给了你,只希望你答应哀家三件事。”太后望着贺临璋,贺临璋也望着太后。
“母后请讲。”
“其一,善待舒家,哀家的亲族只有这个不成器的兄长了。当然,若是舒家人自己作死,那你就当哀家没说。其二,无论你再如何宠爱陶皇后,都不能让外戚做大,你也见识了哀家在这后宫、朝堂翻云覆雨的手段,见识过外戚强势带来的恶果,望你不要重蹈覆辙。”太后说完顿了顿,等着贺临璋表态。
贺临璋点点头:“儿臣有分寸,请母后放心。”
太后心里咯噔一下,没有听到贺临璋肯定的回答,有点意外。不过事到如今,儿子听不听也不是她能左右的了。于是她接着道:“这其三嘛,哀家在意之人,望你宽容一二。”
贺临璋眉头皱了皱:“朕……不会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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