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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看见刚倒满的杯子又被拿走了。
长离抿了口酒,忽然开口,“我以前也给人做过炉鼎。”
声音平静得好像在谈论天气。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众人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唐玉笺手中的酒壶倒了,发出哗啦的动静,她慌忙扶正,低着头不敢再动。
生怕引起不该有的注意。
长离似乎嫌他们的震撼还不够,语气淡漠地补充道,“但被人用完,便弃如敝履。”
酒味混合着他身上的异香,在说话之间缓慢笼罩过来。
“以前,我总想不通为什么。”
他垂着眼,侧脸无可挑剔的俊美,“原来是因为炉鼎用完就能丢弃吗?当真无情。”
美人在他身侧感同身受,眉目中带着几分惊讶与怜惜,“陛下竟然经历过这种事?竟会有人舍得丢弃陛下这等绝色……”
长离并未直接回应,只是微微侧目。
将手中的酒杯轻轻放在唐玉笺面前。
淡金色眼眸深邃又淡漠。
他已有些醉意,神情略显慵懒,唇瓣越发红了。
唐玉笺一言不发的为他斟酒,酒壶却只倒了半杯酒见了底。
她起身去添酒,对长离恭敬地行礼,对方却没有再看她一眼,好像她真的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侍从。
刚刚那道目光,只是错觉一样。
下去的一路上,耳边都是刻意压低的其窃私语。
长离当众提及自己以前做过别人的炉鼎,不是小事。
这种经历总带着一层香艳的色彩,交谈之间,众妖的目光已经变得复杂起来。
画舫上熟悉的贪婪黏腻,唐玉笺一路看过去,尽是些恶心的视线,几乎像是紧紧黏在他身上。
对于妖皇身份的恐惧似乎都在这一刻被稀释。
长离那道高高在上的姿态被他自己亲手撕开了一道裂缝,原本的敬畏逐渐被一种忌惮复杂和鄙夷取代。
这一幕让唐玉笺看得生理不适。
他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唐玉笺换了新的酒盘,重新回到宴上。
就在她低头的瞬间,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异样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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