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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舒然阔步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臂,沙哑的说了句突兀的话,“小远,十年已到。”
唐远的呼吸没乱,心跳也没乱。
显然就是知情的。
张舒然猛地抬头,露出被发丝遮住的一双猩红眼睛,定定的看了唐远半响,眼神很怪,不清楚是激动,还是忐忑,紧张,又或是别的什么。
“你知道了。”
唐远把烟掐灭了,面无表情的看着张舒然,没说话。
张舒然的眼底闪了闪,“小朝告诉你的?”
唐远,“不是。”
张舒然沉默的跟他对视许久,弯下腰背拍打着膝盖上的鞋印,“我陪你一起长大,等了你十年,你就没有别的话想说?”
唐远扯了扯嘴皮子,说什么呢?
如果他知道张舒然心意的时候,他们没有站在对立面,还是兄弟,那也会变成尴尬的兄弟,比小朝跟阿列要稍微好一些,也就是好一些了,反正回不到以前。
况且没有如果。
时至今日,什么都变了。
唐远很想问问张舒然,还有没有打着爱的名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想想又算了,没多大意义。
“我想说的前一刻已经说了,以后各自安好。”
张舒然的身子一僵,仿佛全身力气被抽空了,他放开拽着唐远的那只手,肩膀垮了下去。
唐远松了松衬衫底下的领带,有些烦躁。
过了好一会,张舒然低头整理着西装袖口,面上的所有情绪都褪的一干二净,“六月一号我跟周嘉订婚,我会给你送一份请帖,来不来随你。”
唐远想起了那个长相俏丽,很会拉大提琴的女孩,连带着想起了他们的共同朋友冯玉,“你爱周嘉?”
张舒然没回答,他转身朝着电梯方向走去,头也不回的说,“小远,你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妈的!”
唐远将烟头丢地上,下一刻又捡起来,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
从星辉回去,唐远就把裴闻靳叫到办公室里,抓着亲了又亲,直到大脑缺氧才罢休。
我不后悔,绝不后悔,他在心里说。
唐远再见蒋恶是在一个慈善晚会上面,蒋恶跟着他爸跟三个叔一道过来的,难得的也西装革履,没穿他的皮衣。
看蒋恶往自己这边来,唐远就跟周围几人打过招呼,朝他迎了上去。
蒋恶瘦了,熟悉他的人一眼都能看得出来,仅凭这一点,唐远就不得不重新掂了掂张杨在他心里的份量。
“你穿白西装,真像个小白脸。”
听蒋恶这么说,唐远也不恼,唇角还弯了起来,“是吗?别人都说像白马王子。”
蒋恶的面部一抽,他举起酒杯跟唐远碰了碰,“现在的你真没以前可爱。”
以前起码还是真性情,现在戴上了|面||具|,染上了生意场上的那些东西,假的可以。
不过估计这小少爷改变的过程挺糟心。
“可爱又不能当饭吃。”唐远随口问道,“怎么样?还在找张杨?”
蒋恶不屑的冷笑,“不过就是一个卖的而已。”
唐远的眼睛微微一眯,他神情愉悦的笑了,看来蒋恶没停过找张杨,而且没有消息,裴闻靳那步棋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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