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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迟渊闻言回头,眼底沉重神色退去,浮现出一抹隐忍的亮光。
是切实的为人父的喜悦。
如果说这泼天的惊喜、身为父亲的重任,还有谁能与他分享?只有远道而来的血亲。
她们会懂他为父的骄傲、会关心他的子嗣、会与他一样重视他们的成长,那是责任之外的简单的满足:“走,我们回去。”
……
不远处。
陆辑尘收回目光,肩膀上落了一层薄薄的冬雪。
谷丰垂着头,不敢看大人。他当年是见过魏家主的,知道魏家主与夫人之间的纠葛。男女之间最好的相恋不过如此。
相比他们大人和夫人而言……
他们大人真的只胜在朝夕相处……
但朝夕相处也没什么不好,主要是……他怕大人想不开。
陆辑尘没有什么想不开的,所有的情绪都掩在转身的眉宇间,声音平和:“走吧。”
刚刚……
她没有回头。
他们两个也总会见到。
这已经是再好不过的场景……
……
“见谁?”魏老封君现在就很欣喜,再没有比见谁,能让她这么高兴了。
孙子长在身边时,总盼着他有出息、能担起魏家的天;真长大了,几年几年的见不到,又担忧孩子的安危。
今日,她何尝不高兴孙子将她们接过来,看看他的生活。
虽然她这老婆子总是抱怨孙子过于清心寡欲,不知道成家立业。
可在几个儿孙中,她始终最满意,从小放在身边教养的子厚,怎么看都是她最看重的孙子。
只是,老天似乎总不想魏家太称心如意,这孩子至今没有成婚,也没有子嗣,反而是他最小的妹妹都出嫁了。
魏迟渊放下茶杯,神色放松:“现在先不说,秘密。”
“还打上哑谜了?”魏老封君这个年纪,其实对见不见谁的,没有兴致。只是孙子似乎十分重视,也跟着重视两分而已。
但就是这样为孙子着想,也到底不是会拉着孙子手嘘寒问暖的老太太。
矜持、高傲的魏家老封君,一切的威望都在不苟言笑里。
魏老封君问了一些汴京城内事务。
魏迟渊一一告知。祖父去得早,是祖母撑起了整个魏家,即便年迈,也难掩慈祥中的严肃。
陆戈从小在过于温和的环境里长大,为了避免吓到他,他大概会让两人远远见一面。
魏老封君点点头,才问起这次出行的私事:“可是出了什么事?把我和你母亲叫来?”
“没有。就是觉得祖母和母亲该多出来走走。”最该知道的问题已经知道了,不必她们帮忙认人。
魏迟渊尽管如此说,看向祖母向来严肃的眼睛难得露出点点星光。
魏老封君疑惑,什么事,让向来严肃的孙子,如此高兴?
高兴也好,总不能天天皱着眉头:“与明天要见的人有关?”
魏迟渊到底控制住了没有说:“一点。”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事,是他和之念之间的私事,如果有魏家的长者知道,恐怕就不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私事。
他不会说,祖母就是看出来了,他也不会认。
但他还是想把这样的消息分享给祖母知道,让祖母见见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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