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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他不断地喊着,不知喊了多少遍。
死亡对于很多人来说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么是放不下这个,要么是不舍得那个。当然,更多的还是觉得自己没活够。但关于死亡,几乎没人能真正说出个所以然来,即便是那些个有过濒死经历的人,所描述的也只是一种类似于幻觉的场景。
可以说,死亡是个既神秘又恐怖的事情。
而此时的曾逸凡对死亡又有着一种别样的态度,他正处于一个只有思维和触觉存在,永远陷入黑暗死寂只能被动挨打的境地。如果他真的有选择的权利,他只会选择死亡。
讽刺的是,他并没有这个权利,他甚至连自己现在在哪儿,身边有些什么人都不知道。
曾逸凡不再开口说话,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况且,以他现在的心情也根本不想开口。
人往往有个通病,在完全安静的情况下,如果没有睡着,那思绪就会变得异常活跃起来。
曾逸凡的思绪就十分活跃,不夸张地说,此刻他的大脑就像是一台正在高运算的大型计算机,所有过往的事件、经历、记忆和各种念头纷纷涌了出来。
要是能在这种状态下想明白些前因后果,或许能给曾逸凡的现状带来些许的改变,也或者说,至少能让他找出一些应对的法子。
遗憾的事情总是很恰如其分地生在关键的时候,努力集中思想的曾逸凡现自己居然无法抑制住不断涌出的那些念头,如果说一开始大脑是在飞运算的话,那么现在就是完全失控了,就像是一列不会刹车的磁悬浮列车,急向着某个不可见的目标狠狠撞去。
曾逸凡甚至能感到那种只有在高运行的车辆上才能体会到的旋晕感,一簇少得可怜的清醒脑细胞给出了他即将晕厥的警告。
晕过去?没有知觉?嗯,很好。曾逸凡用最后那小簇脑细胞想道,以前也这样,晕过去再醒过来,一切就都不一样了,无论是好是坏,总归是种改变。
他甚至开始放松身体,准备迎接晕厥的到来,像一个失眠已久的人在等待睡意侵占全身。
“你真的决定了?”一个清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会让你失去很多的。”
听觉!听觉恢复了?!曾逸凡浑身猛然一震,原本紧闭的双眼一下睁了开来。
一片柔和的光亮出现在眼前,那柔和的感觉使得曾逸凡觉得并不刺眼。
视线渐渐有些清晰了,一个人影晃动着像是一团正在跳跃的鬼火。
很熟悉的感觉
“你是谁?”曾逸凡一边分辨着对方的身份,一边木纳地问道,“我在哪里?”
“我是谁?这问题问得很有创意。”人影在曾逸凡的眼中模糊地笑着,那是一张隔着许多细纱的笑脸,依旧熟悉而又陌生。
坐起身子,曾逸凡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却并没有令他看得更清楚,虽然他已经能略微分辨出那人的身形五官轮廓。
“我好像认识你以前应该见过。”曾逸凡努力地在记忆中搜寻着这张模糊不堪的脸,可刚才还飞运转的大脑,现在却像灌满了浓稠的糨糊。
“你当然认识我,而且认识了二十五年。”人影又走近了一步,手里拿着一些古怪的东西。
曾逸凡竭力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也很眼熟,但同样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相对那些东西,曾逸凡更想知道的是那人的身份和他话里的含义。
自己失去感觉后是怎么到这人手里的?为什么自己对那些东西和那人都感到熟悉?
再或者说自己是在所谓的阴曹地府?
“你不记得了?”那人倒是被曾逸凡的回答弄得有些错愕,转而却又笑了起来,“对,对,你是不记得,被封闭了六门的人想要重新冲破六门,的确会如同重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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