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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穗这才出去。
夏凛生背着身子站在院子里,一边肩头挂一个军用水壶,一边肩头挂一个军用书包,身板挺直。
余穗走到他背后:“对不起,昨天忙了一天,我给忘了。你来了,怎么没叫我起来?”
夏凛生转过身。
晨光还是青灰色的,给他脸上打着阴影,使他的脸依然如前一日看见的那么轮廓分明,但却没有之前那么凶巴巴的,声音竟然还有些温柔:
“叫了,你没听见。刚三婶说了,你帮着漆嫁妆累了一天,睡过头也是正常的,现在走还来得及。”
余穗不多话:“那走吧。”
夏凛生大步一下子走到前面,去推自行车,转头看见余穗手里的伞:“怕晒?”
余穗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漆匠昨天说,那些橱在砂的时候要是觉得有些返潮,今天可能会下雨。”
“是吗?那你给我,我绑在车架上,省得你拿。”
余穗已经后悔买这把伞了。
电视剧里女人撑着一把油布伞,袅袅婷婷地走路,那伞绝对不是真的油布伞。
真的油布伞好重啊,至少有三四斤,拿一会儿不要紧,拿一天……
想想都觉得自己犯傻。
余穗连忙把伞递给了夏凛生。
夏凛生做事和他的人一样,很板正,从书包里拿出两根绳子,把伞紧紧绑好,还要轻轻摇一下确定很牢固,这才带了余穗走。
这次,两人往丁字路的左边去了。
自行车上两人无言。
但没骑多久,夏凛生就下了车,支好车撑,还向余穗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
余穗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配合地下了车,站在村路上。
只见夏凛生猫着腰走了几步,翻下路基,一会儿,他拖上来一个人:“出来!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出来!说不清楚就送你大队部去!”
被他拽着的人跟他的身材比起来,像是狼身边站的田园狗,小了一大圈,还弯着腰连连拱手呢:“哎哎,别拉我,大哥,我就是挖个番薯,大哥,谁家都有饿肚子的时候,你放手,哎,放手啊。”
余穗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好奇地看着。
没想到这人拱了一圈手,抬头看见余穗,停了手:“余,余穗?怎么是你?这人谁啊,我,我这知道你爱吃番薯,我大早的来挖几个大红薯给你吃,这人谁啊,快叫他放了我,放手!”
余穗:“……?!”
挖番薯给我吃?
你干脆噎死我算了!
不管这人是谁,明明自己偷东西,却还说这种话,绿茶男!
余穗毫不留情地踹了面前的人一脚。
这一脚倒是帮他从夏凛生的手里挣开了,还摔了个跟斗。
余穗还没解气,怒道:“你在说什么?你才爱吃番薯,你全家都爱吃番薯,自己偷东西还说这种话,你当我是傻子是不是?你再敢胡说一句,我让我对象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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