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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凛生站在余家低矮的灶前,显得特别高壮。
他低了低头,也给了余海潮一个笑容:“哎,三叔,是我来了,部队吃得饱,又天天操练,所以确实又长了些。”
便宜娘孙玉英是个风风火火的女人。
她随后走进厢房,先看夏凛生,再看余穗,还在灶上的咸肉上看了一眼,最终绕回到夏凛生身上,脸上瞬间堆满笑:
“哎哟,凛生来了,好些年没看见你了,怎么长这么高大呀,真俊啊,要是走在路上,我都要不认识你了!”
夏凛生又是客客气气的一低头:“三婶,是,我回来了。”
孙玉英声音都欢脱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哎哟,小穗天天念叨你,念叨你八百遍,可把你念叨回来了!听你堂姐说了你回来,想着你总是要来一趟的,这不,马上就飞似的去买肉了呢!你几时来的?看看,我家小穗饭都给你做好,就等你来了!”
余穗:“……”
娘啊!
这都不是撒谎了,你这是要弥天呐!
好在夏凛生没当场拆穿这种谎话,只点头应着。
孙玉英开心地使唤余穗把菜都端到堂屋,要在堂屋招待准女婿。
一会儿,四个人坐了八仙桌的四方,开始吃饭。
余海潮老实,只会招呼人:“吃肉,吃肉。”
孙玉英则热情地给夏凛生夹菜:“吃肉,吃肉。”
余穗只管自己吃肉。
但陈米混合了麦麸,吃起来很卡嗓子,余穗嗓子还很疼,就吃得很少。
夏凛生估计是部队养成的习惯,一大碗饭像倒的一样,三口两口就吃完了。
所以,很快,余穗和夏凛生都安静地坐着,等孙玉英和余海潮吃饭。
五分钟以后,大家都吃完了。
孙玉英大声使唤余穗,“小穗快去洗碗”,想要营造自己女儿很勤劳的气氛。
余穗没动:“娘,爹,夏凛生有话说。”
夏凛生看看她:“……现在就说?”
余穗看回他:“你想什么时候说?退亲不用等吉时吧?”
孙玉英脸一下子白了。
余海潮搭在桌面上的手捏紧。
夏凛生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支烟,递给余海潮,还划了火柴给他点上:“三叔,抽烟。”
余海潮接了,叹了口气,啥话没有,就是抽烟。
夏凛生自己倒不抽,手交叉着,稳稳地放在桌面上:“三叔,部队情况特殊,这几年我都没拿到假,几年没能回来看看你们,让小穗被人说闲话,受委屈了。”
没有出口就是数落女方的过错,余穗顿时松了口气。
倒打一耙加绿茶的招数,终究给拉回了点面子。
这个男主还是挺善良的。
而余海潮听着,习惯性看向老婆。
孙玉英自知女儿做尽蠢事,心里没底,说话有些支吾:“唉,没有的事,小穗她……她总是瞎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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