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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踏上将他送往陵竹的囚车,离城时,转身依旧未见那日思夜想的身影。
挺好的。
虽然知道即墨瑾舟不会放弃他,但如此看来,即墨瑾舟怕是寻到救他的法子了。
好不容易逃离官场,却还是得回去了。
惜君辞官隐,奈何再入局。
“行了别伤心了。”柳辞善拍了拍手边即墨瑾舟的肩膀。
即墨瑾舟看着那囚车远去,听见柳辞善的话,淡淡回了一句:“我没有。”
“啧。”柳辞善哑口无言,扶了扶额,转身离开,风微微吹起他的惟帽。
“等我。”即墨瑾舟看着那辆囚车离开视线,闭上眼。
他再入局,一为心上人,二为脱局生。
“砰!”
天空烟花炸响,爆竹声出,星河长明,流光溢彩。
今夜,是岁除啊……
“喂,病秧子,给,就这,爱吃不吃。”押送他的侍卫扔来几个馒头。
温清泽沉默不语,捡起馒头,擦了擦,咬了一口。
狱中伙食并不好,寡淡无味的粥汤根本填不饱肚子,虽说这侍卫糊弄,可这馒头也算是求得不得的美味了。
他几日未曾喝修养调息的药,狱吏也不管他死活,天气毕竟寒凉,被子定是不太暖和的,因此他身体虚弱不少,膝盖骨也老隐隐作痛,时不时感到一阵恶寒,有些旧疾复发的征兆。
一路上,途径几处,无不是新年气象,他坐在囚车里,望着那些欢笑的百姓,偶然那爆竹屑若飞花般落入囚车内,他望着那点红,思绪千里。
谁叫他与这新春,毫不相关。
大街小巷满是人,欢声笑语,杂耍傩戏,好不热闹。
侍卫只得绕路,走那些无人小巷小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夜里风声呼啸时,如同鬼怪嚎叫,悲戚惨烈。
“陛下,前些日子湖左太守传信说是捉到朝廷罪臣,按路程,今日应该到了。”李公公说道。
“朝廷罪臣?”柳辞坤将这四个字嚼了嚼,似笑非笑:“除了他,没有旁人了?”
李公公摇了摇头,回答:“并无,只捉了那温清泽。”
“罢了,也算好事一桩,带进来吧。”柳辞坤闻言有些遗憾,他将桌上睡得正香的望生抱到怀中,轻轻抚摸貍猫的毛发。
望生被他弄醒,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满的喵了一声。
温清泽手戴镣铐,站在阶下,他看着依旧风度翩翩,墨发飘然,衣袂翻飞,哪怕墨蓝衣袍已然有些脏了。
李公公甩着拂尘缓缓走出来,蔑视着温清泽,夹着嗓子说道:“温公子,随咱家去见陛下吧。”
“好。”温清泽说道,他脸白如纸,唇色也淡的很,微风轻轻拂过他面颊,绕过几缕碎发飘浮,却是风度翩翩,温润如玉。
他无视李公公居高临下的蔑视,跟在李公公身上,拾阶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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