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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曹小娘子的家,小雷掌柜又命人拉着板车走到主街,主街处的马车上有雷泽信同行,曹小娘子是送货上门的第一家,雷泽信放心不过,便亲自监工。
小雷掌柜上了马车可没刚才那长袖善舞的模样,他将靴子一踹,衣领一扯,抓起小几上的茶壶就“咕咚咕咚”灌下一肚子水,随后又重重将茶壶放下,抬手用袖子豪气一擦嘴。
雷泽信表示万分嫌弃这个邋遢的亲弟弟。
“哎呀,累死我了,这些个娘儿们一个比一个能说,说得我口干舌燥,我就送货上门差点没走出曹小娘子的家门!”
小雷掌柜葛优躺,将脚往小几上一放,连番摆手,“这活儿也太辛苦了!下午就让管家去送吧!我说,咱真没必要亲自去送!我好歹也是雷家酒坊二掌事,怎能做跑腿的活儿!”
——啪!
雷泽信一巴掌打在弟弟的腿上,小雷掌柜痛得“哎哟”一声。
“少啰嗦!温小娘子说了,必须咱两亲自去!”
小雷掌柜抱着腿哀嚎,“咱就非得听温小娘子的嘛?!哥,温婉是红楼的大股东不假,但你也是股东啊!你咋不能硬气起来,她让你干啥你就干啥!你还有没有男子气概了!”
这几日红楼大搞装潢,温掌柜对人倒是和颜悦色,可她身边那大丫鬟叫红梅的却对他颐指气使!不仅指使他上上下下的搬木材,还强迫他锯木头雕花。
他哪会雕花啊?!
他雕个鸟还差不多!
于是他真的雕了个鸟!
那大丫鬟气坏了,非说他浪费了店里最贵的木材,抓着他让他赔钱,还说他作为一个木匠做活偷奸耍滑就算了,雕的鸟还像老母鸡,一点没有真本事。
他急忙解释说他不是木匠。
那丫头说什么?
他竟然说他长得就像木匠!
士可杀不可辱!就算辱,也不能持续辱!
他一边被侮辱,一边还得跑腿,还有没有天理了!
小雷掌柜的哀嚎显得真情实意,“再这样下去,咱迟早被她拿得死死的!哥啊,你得支棱起来啊!”
“咱把温掌柜踢出局吧!还有她那个大丫鬟!主仆两没一个好的!”
“再说那温掌柜有那么可怕的嘛,你咋那么听她的话?!”
雷泽信技痒难耐,只恨爹妈老来给他生了个祖宗,直接一巴掌拍在雷泽广后脑勺上。
雷泽广前额“哐”一下砸小几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他雷霆小怒,“哥!我这脑袋就是被你打坏的!我本来可以当状元的!”
“你当个…当个…”雷泽信好不容易憋回“鸟状元”三个字,“当个屁的状元!”
还看不起温婉?
当初温婉宴请播州酒商,他还觉得温婉愚不可及,不是做生意的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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