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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无话可说,姚夫人便替她下了决断:“既走得慢,我们这老腿老脚也跟得上。产婆的事情我已经有了眉目,连夜催着她明日跟我们一起走。播州你人生地不熟,虽说你干爹退隐多年,但关键时刻…总比你满城求人的强。”
一直沉默的程允章开口劝了一句,眸光闪闪,“师妹,要想在播州办事,离不开程家。”
姚老爷子道:“此事就这么定了。既然是一家人,就别说两家话。”
温婉心中感动,勉强一笑,“再推拒义父义母的好意,显得矫情。义父说得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明日天亮我们就一起出发!”
温维明自然是一刻也等不得。
冯水根带回消息,说温维明过堂的时候就已经受过大刑,现在又被丢弃大牢之中,得不到医治,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
一大早天光微亮,温婉便带着一群人出发。
酒坊清点的三个伙计,朱旺那边带来的三个人,温家带去的红梅、陈妈并两个仆人,还有姚老爷子那边带来四个人,程允章和两个书童,零零总总加起来十几人以及四架马车。
出发前,温婉便命人将库房里赵恒的东西掏空,人手一根木棍,一头削尖,能支撑帐子,又能做防身的武器使。
温婉思前想后,总觉得这一趟行程透着危险,便将赵恒的长剑佩戴在身上。
当初屠二爷送走赵恒的时候,为防止被赵恒反杀,便收走了他他身上所有武器。
温老爹送给赵恒的那把长剑,最后辗转到了温婉的手里。
提着剑,又买了一把匕首藏于身上,温婉挺着大肚子,坐上了去播州的马车。
一行人浩浩荡荡,速度却慢。
温婉几次提出加速,都被陈妈和姚老夫人等人劝住。
后来姚老爷子给她吃了一剂定心丸,“别着急,我已经写信一封给大理寺曾经的同僚,请他们仔细斟酌案子。只要大理寺没核准,播州知府收不到文书,绝不敢擅自动手。”
好在天气逐渐热起来,一行十几人就算露宿野外也不觉得冷。
到了夜晚,点起篝火,搭上简易的帐篷,陈妈再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干粮,熬点粥,挖点野菜,一顿就这么应付过去。
晚饭后,几个人围着火堆。
温婉命冯水根详细的说一回案发经过,冯水根现在情绪冷静,便将自己知道的情况斟酌后,连带着个中细节都讲了个清清楚楚。
温婉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拿着一根枯树枝在地上比划。
“也就是说…父亲受几个说要买瑞果浆的榷商宴请,席间有一卖鱼的小娘子经过,其中有人提及那小娘子曾生过三个儿子,还起哄让父亲纳她做小妾延绵香火?”
冯水根略一犹豫,“这些都是那日过堂时,知州大人传唤几个榷商作证说的。马师傅不见踪影,事情真相无从得知。墙倒众人推,这些榷商们嘴里能有几句实话?”
这倒是事实。
温维明倒台,瑞果浆的销路也被斩断,少了个竞争对手,榷商们自然乐见其成。
程允章却开门见山的问:“当时他们宴请时…坐在大堂还是二楼?”
“三楼!”
“耳热酒酣后,温老爷子被扶去三楼房间休息?”
“没错!”冯水根被问得迷惑,“文曲星老爷,这…有何不妥?”
程允章见几人都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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