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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子跃蹲下,挽过女孩的腿,将她横抱起来。
“我是不是快死了?”少女的手挽在靳子跃的肩头,眼皮耷拉。
“嗯。”
“也不哄哄我。”
女孩眼角无神,却嘴角含笑。
“你又不会生气。”
靳子跃平视前方,抱着女孩走出了冰库。
冰库的路边停着一辆玛莎拉蒂,车里的喇叭录着嚎啕的警笛。
“我不妒忌傻白甜了。”伊藤七雪喃喃说道。
“你总是喜欢说一半藏一半,这个习惯不好。”靳子跃说道。
“如果话什么都可以说,谁愿意藏一半?”她自嘲轻笑。
伊藤七雪闻着户外的空气,仰头不见星星,黑漆漆的夜空飘过薄云纱。
“我只是觉得,她一定没见过你这幅模样。我终于赢了她一次。”
靳子跃没有马上接过话。
“只是快死了,和她争什么也没有意义了。”
她抬起手,盯着手臂青灰色的皮肤斑。
靳子跃默然。
“只是我不甘心……”女孩的鼻音突然重了起来,挽在靳子跃脖子后的手攥成拳,话里带着哭腔。
“凭什么……我把所有快乐与希望都给了傻白甜,可是她还是摆脱不了和我一样的命运……”
女孩嗫嚅着,眼泪滴落在靳子跃的怀里。
“我不想死……我也不希望傻白甜死。”
“从小把她护得好好的,自己忍受所有的不堪,可是……可是……我真的尽力了……”
伊藤七雪缩在靳子跃的怀里,嚎啕大哭。
良久。
“快到家了。”
靳子跃抬头望向远处,拐角的路灯如守候归人的家眷,高高的个儿矗立得挺拔,灯头又弯向住所,举止恭顺。
伊藤七雪昏昏欲睡,她面色苍白,已经没有哭的力气了。
连睁眼都显得艰难。
“相信世界上有命运吗?”靳子跃突然发问。
“命……运……”
“一切的因果皆有迹可循。人总是遵循着命运的轨迹而活,只是当局者知情与否罢了。”
“我信。”伊藤七雪半眯着眼,虽然呼吸沉重,仍像猫咪,神情乖驯。
“飞鸟英助会虐待你们,是命运使然;你会遭受暴凌,遭致人格分裂,也有命运指引的成分;琉衣会成为傻白甜,亦是如此。”
伊藤七雪沉默了一会,喃喃道:“真是坎坷的命呢。”
仿佛想起了什么,她努力地昂起脑袋,注视着靳子跃的脸,用干哑的声音缓缓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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