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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样。
又是那一阵炫目白光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待再有意识时,便发现自己正从缸里爬出来。
爬出来的位置也变了——我看向身后的缸,这口缸是完好的。
我从旁边的那口破缸爬入,却又从身后这口好缸中爬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亦无暇细想,因为面前站立着一人,遮了星月。
是另一个「我」。
他盯着我,神色无比地古怪复杂,既有幸灾乐祸,又有惊悸与悚栗,甚至有一丝怜悯。
「你这蠢货!」他嘶哑地笑,「你竟又主动爬进了那缸中!对了,你却不知道,所以你肯定已……不对,应该说是他——」
「你……你想怎样!」我打断他,鼓足勇气大喝,「我不知你是人是鬼,但你若敢杀我,便是杀害朝廷命官,自有那天罗地网等着你!你就算披着我这身衣,装成我这副样貌也没用,总会有人识破你伪装的!」
另一个「我」闻言,仰头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却什么都不知道,哈哈哈!!你却什么都不知道啊!!也还敢在这儿大放厥词!也罢、也罢,杀了你也一样,只需将你这余毒除掉,我就能重新——」
他整个人忽然一颤,话音停在那重新二字上,余下的话再也未能说出口。
他的胸口缓缓刺出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剑。
血顺着剑锋缓缓滴落,在地面迸开一团团朱红。
另一个「我」张大嘴,用逐渐扩散的瞳孔怔怔盯着我,脸上的无尽惊恐也慢慢凝结,剑刃抽出,他倒在地上,血泊漫开。
他死了。
我顺着剑,抬头望去,有一人执剑站立在「我」的尸体旁,他的脸被月色映得十分清晰。
是司马光。
我不会认错,眼前的人确是司马光无疑,其相貌与我记忆中的君实几乎完全吻合,只是因为年长几岁后,脸上刻了些风霜而已。
我欣喜若狂,正欲起身相迎,忽地又陡然觉得不对,猛向后退了退。
「司马光」的脸上毫无表情。
他没有来拉我,亦没有言语,只是望着我。
他的脸上慢慢流露出那种我已经极为熟悉的,呆滞又森冷的神情。
就像一只披了层人皮的傀儡。
像模拟着人形的山精野怪。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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