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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臻迷迷糊糊“嗯”了一声,翻动了下又响起了平缓的呼吸声。
纪淙哲只得半撑起身体,伸出手去勾床头那根灯泡开关线,结果摸了半晌也没摸着,他只得摸黑跨过林臻去地上找鞋。
这时林臻终于被他的动静吵醒了,他“啪嗒”打开了灯泡,看见纪淙哲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脚趾还在地板上瞎勾。
“怎么了?”林臻问。
“厕所在哪?我要上厕所。”
林臻伸手朝二楼某个角落一指“那有痰盂。”
纪淙哲愣了愣,却顾不了这么多了,趿拉着鞋子就朝角落小跑过去。
林臻这会儿才从迷糊中稍微清醒过来,他看见纪淙哲一手捂着肚子,表情难忍的样子便问“你上大的?”
纪淙哲已经到了痰盂面前了,说实话他长这么大都没实际接触过,尤其这个房子的二层就这么大,也没个遮挡物啥的,哪怕坐在床上都能看到痰盂,更何况床上还有个眼睛瞪得滚圆的小兔崽子,让他一个大男人光屁股蹲在这确实挺恼火的。
正当纪淙哲准备咬咬牙脱裤子时,林臻从床上跳起来了,快步冲过来制止。
“你别在这儿上,这儿只能上小的。”
纪淙哲烦躁道“那我去哪儿上?”
林臻说他家有厕所,让纪淙哲赶紧穿好衣服带他过去,他说完后给自己火速披了件外套,又翻抽屉找出只手电筒。
于是在距离家门一百米开外,纪淙哲见到了厕所,他刹那间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
厕所建在一小块荒地上,像一间小茅屋却没门,泥里陷着一口大缸,大缸上立着一架椅子,没错,真的是椅子,不仅有扶手还有踏板,只是比普通椅子型号要大一倍。
纪淙哲拿过林臻的手电筒,犹犹豫豫往前低头瞅了一眼,操!差点没叫他吐出来。
“这他妈怎么上啊?”
林臻“别矫情了,这里都这样,将就一下吧。”
现在还是深秋呢,该冻得也冻得差不多没多大气味了,可纪淙哲还是没忍住连连干呕了几下。
最终他实在挡不住腹中绞痛,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他裤子脱到膝盖,小心翼翼地撅起屁股坐上去,死死抓住扶手。
林臻在不远处等他,身影在昏暗的月色下一晃一晃。
猝然间,纪淙哲的声音在寂静的荒郊野地里炸开了。
“操——”
林臻惊了一跳“怎么了?”
“谁能告诉我,这他妈还能溅屁股的???”
“………。。”
半小时后,上完厕所回来的纪淙哲脸色铁青,在林臻上楼后,他用光了家里唯一一只热水瓶里的热水在一楼洗屁股。
一想到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去,以后还要一直上那破厕所,溅不溅的还另说,关键天越来越冷了,上个厕所都直哆嗦,他感觉自己要生无可恋了。
乡下就是睡得早,起的也早。纪淙哲睁开眼睛时,旁边的被窝已经空了。
现在是早上七点钟,林臻就已经刷好牙在洗脸了,纪淙哲在脸盆架上扫了圈,发现茶杯里插着两根牙刷,一条牙膏。
他倒是挺讶异的,没想到小兔崽子看起来冷冰冰的一个人,做事倒是细心。并且气量也不错,按理说他俩先前打过一架,换作一般人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看来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格局是真的大,对此纪淙哲也不得不佩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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