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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哲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道,“士朋同志,既然有人这么急切地想让张江兰离开林山,那你就遂了对方的意,反正现在你也改变不了什么,不妨以退为进。”
以退为进?听着安哲的话,韩士朋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其实,韩士朋如果要改变班子会议的结果,还是有办法的,那就是跟上面纪律部门的领导反映,直接通过上面纪律部门否决班子会议的决定,因为省纪律部门副書记的任免决定,还得报上面批准,所以韩士朋并非真的阻拦不了这个任命,只是那么做的话,对韩士朋而言,可能代价会比较大,因为那样一来,他可能会被人认为是坏了规矩,被其他人所排斥,这对韩士朋接下来开展工作是十分不利的,这也是韩士朋没考虑过这个办法的缘故。
默默沉思着,韩士朋最里边念叨着‘以退为进’四个字,眼神逐渐亮起来……
韩士朋和安哲交谈时,林山,伴随着省班子会议结束,有关张江兰调动的消息迅速传到了市里。
张江兰在和韩士朋通完电话后,就一直在办公室呆着,对于自己不得不被调走这个出人意料的结果,张江兰仍在消化这一消息,确切地说,张江兰是在思考自己离开前该如何安排。
刚刚的电话里,韩士朋已经再三叮嘱她,即便被调回省里,她也要做好接下来的部署安排,不能让一些案子不了了之。
张江兰自然明白韩士朋口中的‘案子’指的是什么,因此,她现在琢磨着如何留下后手。
直至门外的敲门声响起时,张江兰才回过神来,揉了揉眉心,喊了声进来。
敲门而入的是张江兰十分倚重和信任的心腹大将刘湄。
看到刘湄,张江兰脸上露出亲切的笑容,“小湄,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
刘湄闻言,脸色一下严肃起来,“書记,有什么指示您请说。”
张江兰笑了笑,起身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拍了拍刘湄的肩膀,“走,咱们到那边坐下来聊。”
两人走到会客区的沙发坐下,张江兰看着脸色绷得紧紧的刘湄,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小湄,你不用搞得这么严肃,现在就咱们两个人,又不是在办案,你不用把神经绷得那么紧。”
刘湄听了,不好意思地笑笑,“書记,我可能是习惯了,有点条件反射,心里总是绷着一根弦,很难让自己放松下来。”
张江兰听到刘湄这么说,摇头笑笑,“小湄,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女人,不要满脑子都是案子,一心都扑在工作上,也要兼顾点家庭嘛。”
刘湄看了看张江兰,轻声道,“書记,您不也是女人,我就希望做一个像您这样的人。”
张江兰莞尔,难怪别人都说刘湄像她,她不知道刘湄是否有意识地在模仿她的言行,反正她当初欣赏并且看重刘湄,确实是从对方身上看到了一些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而刘湄现在看起来仿佛越来越像她了。
不知不觉,张江兰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眼底深处更是有些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小湄,你要清楚,当女强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一个女人,其实没必要太争强好胜。”
刘湄道,“書记,我觉得女人一点也不比男人差,男人能做到的事,女人凭什么就做不到。”
张江兰语塞,刘湄这话还真把她给噎得哑口无言,但反过来看看,她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她之所以喜欢刘湄,不正是因为刘湄像她吗?
正了正神色,张江兰问道,“小湄,你是不是已经听说了我要调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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