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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怜望向花城,花城一摊手,口型无声地道“哥哥,不是我的错”。
谢怜无奈,只得道:“脱多少?”
师青玄只是闹着玩儿,当然不会真的要他们难堪,抖着腿笑道:“脱一件就够了,留着几件后面才好继续嘛,嘻嘻嘻嘻。”
他居然还想继续……谢怜踌躇,暗暗传音道:“三郎……”
花城面上无甚波动,语音却在谢怜耳边一本正经地安慰道:“无事。不是说好了可以让他们赢几回吗,后面有他们输的时候。”
这的确是他们事先说好的,只是谢怜没想到师青玄会这么玩儿,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他磨磨蹭蹭去解花城的衣带,好半天才帮花城把那件黑衣除了,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花城也神色如常地帮他把外衣脱了,动作轻柔缓慢,并且没碰到谢怜肢体。两人其实都只脱了一件外套而已,不痛不痒,完全无伤大雅,但谢怜还是觉得这件事无比诡异,正襟危坐道:“再……再来。”
第二轮,师青玄一个“三”,明仪一个“六”;花城还是掷出一个“六”,谢怜还是掷出一个“一”。
师青玄捶地大笑,谢怜望向花城。两人一直没断了通灵,他传音道:“……三郎!”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花城则歉声回道:“抱歉抱歉,方才忘了。哥哥莫要生气,这次是我的错。”
师青玄又喝起来了,撸|起袖子:“好,这一轮,我命令你们……”
谢怜忙道:“且住!上一轮我们做过了也脱过了。这一轮,该换问问题了。”
师青玄哈哈道:“问问题?也好。那,我的第一个问题,血雨探花,在你心中,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花城的笑意忽然淡去了,同时,风水庙中微微一默。
师青玄道:“不要误会,我没什么特别意思。就是当真好奇,做到血雨探花你这样的鬼王之位,这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你觉得痛苦。也许,并不存在?”
花城反问道:“你觉得呢?”
师青玄想了想,猜测道:“铜炉山蛊城?”
这的确是很多人在思考这个问题时,第一个会蹦出来的答案。花城却微微一笑,道:“不足为惧。”
师青玄奇道:“不是吗?那会是什么?”
花城一牵嘴角,那弧度很快消失,道:“我告诉你是什么。”
他轻声道:“亲眼看着所爱之人被践踏凌|辱,自己却无能为力。你明白自己什么也不是,什么也做不了,这才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
闻言,谢怜整个人都屏息凝神了。残破的风水庙中,无一人应语,师青玄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好半天才道:“……哦。”
明仪神色依旧冷峻,拨了拨火,道:“继续。”
师青玄抓抓头发,摆手道:“我问完了。明兄你来吧。”
于是,明仪微微抬头,盯着谢怜,道:“太子殿下。”
谢怜这才回过神来,道:“嗯?”
明仪道:“你生平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未料到明仪平日不声不响,一开口却是这样钝重的问题,谢怜一时怔住了。
是不该不听劝诫,执意私自下界?不该不自量力,去永安降雨?不该痴心妄想,要保护仙乐?还是不该留下某些人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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