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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住紧急门手柄,在高空中就算我力大无穷,也不可能在机舱压强更大的情况下拉开手柄。
可此刻飞机在低空,有一丝希望。
我奋力一拉,用尽我三年来所有训练的成果。
呼啸的狂风像刀片刮过我全身,满身刺痛中我死命抱住安全门,门洞像加强版吸尘器,要将我卷入死亡旋涡:
「嚯嚯」
丧尸团抵抗不了门外狂暴的吸力,密密麻麻飞速奔腾而来,如潮水般轰隆隆倾泻而下。
「砰——」
飞机在这时猛然落地。
与沙漠擦出无声而炙热的滑行,强烈嘶吼般的噪音和刺刀般的狂风再次袭击了我。
防护面罩护住我的头部,也勒得我脸裂开,喉头蔓出铁锈味,耳朵也好像淌出热血。
拉住门的手几乎要断掉。
我感觉要坚持不住了。
一只柔软的手触碰到我。
黄月清的脸在眼前晃过。
我逐渐感到身体回血回暖,失去的平衡逐渐在找回,我好像被重新拉回机舱之内。
等我视力正常之后,看见黄月清跌坐地上。她披头散发,干枯的嘴唇翻着白皮,黏着发丝的脸上淌满汗渍和黑黏液,一双手像乌鸡爪子一样瘫痪在地上。
我能想象娇小的她是如何用尽全力将我拉回机舱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涩。
她此刻的样子,也让我想起一个人。
那是位年轻的女考古学家。
三年前,她在一次考古挖掘的报告中,怀疑出土的乱葬岗是历史上一次丧尸潮之后的「社会免疫」产物,也就是感染丧尸病毒的人被扔到那里进行隔绝,才形成乱葬岗。
学术界不认可她的论断,这种耸人听闻的事让她在网上被喷得很惨。
但我研究过详细资料,对她的研究非常信服。
我甚至为此申请成立「变异朊病毒」研究项目,然而没有通过单位审批。
但自此之后,我坚持身体训练和储备物资,才有了今天的侥幸。
而那位女考古学家的名字,此刻无比清晰的被我回忆起来:
黄月清!
「飞机停稳了。」黄月清喘气说。
我恢复力气,取下面罩站起来:「我去驾驶舱看看还有没有活人。我们虽然滑出一段距离,但不知道空投出去的丧尸摔死没有,先不要离开机舱。你去找个能用的手机,赶紧报警,应该已经是内蒙地界了。」
「朱进!」
黄月清叫住我。
声音弥漫了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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