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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看见她睡着,轻手轻脚把热水瓶放下了,找了盆子兑了水端到她床前,把她的裤腿卷起来,脱了袜子,拉着她的脚踝把脚浸在了水里。
略烫的水浸没了脚踝,大概也是感觉到舒适了,她的足趾微微舒展起来,荆楚这才发现她的脚真是小,他一只手正好握住,白白嫩嫩的。
他就半蹲在那里,手舀着水给她洗脚,再用干毛巾擦干,这才让她躺好,她翻了个身,抱住了一个很旧的白熊。
白熊:“我是绵绵麻麻在她三岁时送的礼物,也是绵绵唯一的玩具哦。”
荆楚俯下身在她脸颊上一吻,替她把被子盖好。
接着他翻了翻她的书包,从里面找出来她今天换下来的胖次,换了盆水浸泡着,他找了找,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找到了板凳和肥皂,就坐在那里给她洗衣服。
天冷水也冷,她洗衣服肯定是不舍得用热水的,这么下去不生冻疮才怪呢,好不容易过年的时候把她养好了,他是再也不希望她碰这冰水的。
再说也对身体不好,女孩子就该十指不沾阳春水才幸福。
马桶:“(┳_┳)我都要哭了,他是第一个给绵绵洗衣服的人。”
柜子:“我也觉得不讨厌他了……做家务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电视机:“说得对,我们绵绵也不用找一个多有钱多帅的,关键是要对她好。”
床:“绵绵缺爱,从小到大都没有几个人爱过她,也真不怪她喜欢荆楚了。”
电视机:“我觉得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大家觉得呢?”
马桶:“赞成。”
柜子:“附议!”
床:“允许。”
脸盆:“好棒!”
微波炉:“好期待!”
你期待个啥?杨绵绵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顺带没好气地瞪了微波炉一眼,走进厕所:“我想上厕所。”
“都说了穿上裤子再下来,你就懒成这样?”荆楚一手的水和泡沫不好去抱她,只能沉着脸。
“尿急,让开。”她把他推出去准备上厕所。
马桶急忙表态:“绵绵,刚刚我们一致通过决定让他追你了。”
“……”说得好像你们不允许我就不和他谈了一样,“瞎操心,我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电视机在那里放开嗓门喊:“允许交往,不允许留宿!”
床很冷静:“我承载不住两个人的重量。”
骗鬼吧,当初他们一家三口人睡这张床都没坏,特地找木匠打的,结实呢。杨绵绵再度鄙视它们睁眼说瞎话,上完厕所特地和荆楚说:“你留下来吗?”
电视机:“……叛逆期啊叛逆期!虽然来得晚但还是来了!”
荆楚揉着她的脑袋:“不留,但是我等你睡着再走。”
这样也行,杨绵绵满意了,她刚刚打了个盹,觉得没那么困了,打起精神和他说今天学校里的事情:“……我以为她们都挺讨厌我的,也很怕和我说话会惹麻烦,没想到不是这样啊。”
荆楚靠在床边搂着她,拍着被子哄她睡:“事情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试着去交朋友吧,她们会喜欢你的。”
“除了你,大概没人觉得我好了。”杨绵绵干巴巴地说,觉得毫无信心,“我现在是还有利用价值,可以给她们讲题目。”
荆楚就笑:“你自己知道不是这样的,她们想和你做朋友,你呀,别担心,去试试吧。”他拉着她的手拢在手心里摇了摇,“有我呢。”
“你有什么用啊?”她还别扭着,把脸埋到他怀里,“用不着你,我自己可以搞定,我就是觉得,觉得……没什么意思。”
也许,交往了就会发现,她们表面上喜欢你,但在背后却不遗余力地说你的坏话……她能听见太多别人不想被知道的秘密。
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幸福很多。如果有一天发现那都是假的,那又何必开始呢?
然而,她要是真觉得没什么意思,为什么又忍着困意还要来和他说这件事呢?荆楚心里明白得很,他轻抚她的后背:“因噎废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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