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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落,司马黛凝连连致谢。
卢氏这才独自一人从蘅芜出来,回听雪阁的途中,碰到厨房帮忙的婆子,她顺便吩咐婆子弄些清淡的吃食送去蘅芜阁。
绮榄轩,老夫人住处。
母子俩聊得正兴。
老夫人道:“这均邑王做事是心急了点,不过礼数一样也没少,也还算是有规矩之人。黛媱这丫头性子倔,这本就是高嫁,你屋里那些妻妾可有交待清楚,让她收收性子,别让人家觉得我们司马府没家教。要是再把人给退回来,那老婆子我可真的无颜去见司马家的列祖列宗。”
司马恭敬回道:“母亲安心,儿子都交待过了。”
“原本想着,她嫁去余家,余家人会看在你的面上,多迁就多忍让。余家关系简单,也避免了不少勾心斗角,妯娌不和。谁成想,临了来个退亲。”
“儿子也觉遗憾,恐是我两家没有这等缘分。”司马瞿顿了顿,“母亲,来之前,凝儿求儿子放苏氏出来。儿子一心软,便答应了那丫头。”
“放就放吧!反正时隔这么久,那件事早已淡下去。这些也是你屋里的事,我老婆子也不想多参与。凡事拿出男儿威信,别让她们把你的后院闹得天翻地覆才是。”
“儿子谨记母亲教诲。”
梁妈妈找出剪刀,正要帮老夫人修剪指甲,司马瞿见状悄悄走上前,从梁妈妈手中接过剪刀,细心的替老夫人修剪指甲。
这司马瞿没什么优点,但的确是难得的孝子。
司马瞿的手一上去,老夫人就猜到是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细算一下,你应该有好几年没帮老婆子剪过指甲了吧?”
司马瞿一边低头细心剪指甲,一边疑惑的问:“母亲,你怎知是儿子,而不是梁妈妈呢?”
“因为你是我儿子。”
简单的几个字,却饱含着深深的母爱。
“以后儿子每个月都过来帮母亲修剪指甲。”
司马瞿这么随口一说,老夫人听后,心里像吃了蜜一般甜。
“对了,我听闻那冯博仲突然恶疾,遍寻名医也无人能治?”老夫人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是闭门能知天下事。
“是有此事,正悬赏寻妙手回春之人呢!”
“哎!想来我司马府今年正是多事之秋,愿那冯家儿郎不是薄命之人,但愿笙丫头的婚嫁之事,也能同媱儿一般,峰回路转,否极泰来。”
“今日前来,儿子正想同母亲商议此事。万一,儿子就不避讳直言了。万一那冯家儿郎大婚前两腿一蹬走了,那还好。若是等莞笙嫁过去,他才撒手人寰,那,莞笙岂不是成了寡妇。”
流觞会上,司马莞笙名声大噪,要想寻门高官贵胄如同探囊取物。
他怎能眼睁睁让这发光发热的女儿,成为弃子。他寻思着找个借口将婚事往后压一压,也或者,趁着司马莞笙名声大噪另择良缘,反正冯家那边还未下聘,如此做,也不算出尔反尔之事。
老夫人听了司马瞿这番话,表情有些凝重。
她可是最心疼司马莞笙之人,岂会眼瞧着司马莞笙要入火坑而无动于衷。
“你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是那冯家也是名门望族,悔婚之事是万不能提的。一则,外人会说我们司马府薄情寡义;二则,女子悔婚杖六十,婚约照旧。提了也无用。”
“母亲,他们不是还未下聘吗?那这婚事就不作数,他们想理论也找不到足够理由。”
老夫人眉头微皱,迟疑良久,道:“此事稍后再议,让我再捋一捋。你回去备些东西,得空去冯府走一趟,看那冯家儿郎情况究竟如何。”
一番话下来,指甲亦剪好。
老夫人这么一说,司马瞿也不好再周旋。
从绮榄轩出来,他便按照老夫人的吩咐,携礼前去冯府探望。
冯府,冯博仲的寝殿内。
陆陆续续有大夫进进出出,但都是傲首挺胸进去,垂头丧气出来。
冯府管家领着司马瞿穿过一条条回廊,朝冯博仲的寝殿行去。路上,碰到三三两两结伴离去的大夫。
大夫们小声议论着。
大夫A道:“这家儿郎怕是命不久矣!”
大夫B道:“可不是吗?如此罕见的恶疾,我从医三十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大夫A回道:“可不是吗?全身溃烂,还不知会不会传染,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弄些草药熏蒸一下,去去这满身的腐臭味,顺便消毒。别好处没捞着,惹了一身病,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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