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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办公会上（第1页）

老卢不置可否，舒雅却很好奇，追问亚利：“这事儿，真的假的？”亚利一本正经说：“当然是真的，你去平原，随便问个人，都是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舒雅征询的眼光看向老卢，老卢先端杯来了一大口，摇头晃脑一番，舒雅也没看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卢带来的这个小饭馆，菜做得真是不错，油炸带鱼金黄酥脆，旁边用鲜姜蒜拌制的红辣椒配着，蘸一下吃一口，连鱼刺都嚼碎了，亚利大快朵颐，连说好吃，老卢撇嘴道：“这是私家菜，老板祖辈是宫里伺候的，懂吗？渔民！”亚利陪着笑脸：“是是是！北京大爷！我们平阳那里就产带鱼，我们带鱼刺身都吃过，这种吃法是第一次！”老卢也不理他，把菜又来回挪动了一下，把舒雅喜欢的往她那边放，然后就端起杯子来，又是一大口闷下去。

亚利也端起来陪了一杯，老卢喝酒吃菜的时候，反而是沉默寡言的，也不说话，亚利就和舒雅聊天，问她：“公司里的人是不是都知道，纪检组找我谈话了？”舒雅点头：“这事儿，你还要问吗？好在没什么事，别往心里去！”亚利点头：“是啊，没什么事，也是个讨厌事！还好，你俩还肯出来陪我喝酒！”说着，端起杯子，分别和老卢舒雅碰了一下，一口干下了半杯，舒雅要拦没拦住，只得说了一句：“少喝点！”老卢还是不说话，一口也干下了半杯。

酒过三巡，亚利心里的委屈，就想春天里的草地，不由分说地长了出来，抓起酒杯来，一口又是半杯，也不吃菜，问卢主任：“老卢，你说说，这次把我叫回来，让纪检组问话，是高总的主任还是梅总的主意？”老卢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么问？办公会决定的，让你回来的。”

“这是不错，可是办公会怎么就让我回来呢？总有个原因啊。他们说是有人举报，我估计没有，是有领导想让我回来，收拾我。”亚利酒一到位，说话也就不忌讳了，很顺畅就倒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老卢听他这么说，放下了杯子不喝了，吃了口菜，琢磨了一下，说道：“我听说是有人举报，办公会才决定要你回来，纪检组问清楚的。中午我就说，我相信你，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亚利摇头：“老卢啊，你是不知道，我觉得是否有这个举报不好说，是有人想让我回来啊。有些话不好说！”说着，又喝了一口。

“这个。。。。”舒雅在一边搭上了话：“我也听说，确实是有人举报的！纪检和信访在一起，他们有些法律问题，都要来问我，所以，我和管信访的人很熟悉，听说的，有人举报。。。。。。。。”亚利甩了甩头，有人举报，谁呢？想起了张主任的话，好像举报者的署名是，一个职工！如果真有人举报，那么，他是谁呢？

在亚利看来，这一次纪检组谈话，十有八九是高总安排的，因为他坑了老范，没给高若松太大的面子，老范肯定找高若松告状了，高若松也觉得面子上过不去，找高总了，自己做的事，都是为了华丰的利益，高总也无法指责自己。自己在安州被纪检谈了两回话，这事，好多人都知道，应该是传到了高总的耳朵里，惹出来这事。可是亚利也有奇怪的地方，就是卢主任说的，是梅总通知办公室，让他来北京的，如果是高总起意要收拾自己，怎么会是梅总通知呢？

正想得出神，被老卢一巴掌给拍醒了：“喝酒！想什么想！喝了这杯，我给你分析分析，你这脑子要是能想明白，就不会被纪检组叫来喝茶了。”亚利只得和老卢喝干了杯子里的酒，亚利倒酒，老卢也不理会，把酒杯推到一边，拿过茶杯来喝茶。

亚利也停了吃菜，听老卢说话：“首先给你明确，这次啊，确实是有人举报了，那天的办公会我也参加了，会上分管领导提的。”亚利明白，这个分管领导就是管着纪检和信访的张组长。“张组长和高总关系怎么样？”亚利问道。

“高总？”老卢很惊讶：“你干了什么事，惹到高总了？”亚利心里明白，和高总的事，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的，于是摆手说：“我们这些分公司，都是高总直管的啊，他要是不说话，张组长怎么会把这事直接捅到办公会上，这不是不给高总面子吗？”老卢嘿嘿笑：“真让你说着了，这位张组长啊，和谁的关系都不好，就这么和你说，他谁的面子也不买，当然，也不卖！张组长啊是部队转业过来的，也快退休了，是个古板的人。”

“哦！那看来是真有人举报了！我还有个疑问，这事，怎么是梅总安排到办公室来的呢？让你们通知我！”亚利的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老卢却嗐了一声：“那天，张组长一提有人举报你的这事，大家都不说话，最后是高总帮你说话了。”“哦？”亚利很奇怪，老卢没理他，继续说：“高总说，这些匿名举报，很多都是查不属实，丁亚利正在指挥安州地下管廊，这么个重要的工程项目，我看还是放一放再说吧。”亚利一愣，自己那么对待老范，不可能高总不知道，却在会上如此帮自己说话，如果不是老卢说，亚利说什么也不相信。

老卢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高总一说完，大家都点头，本来这事就过去了，没想到梅总又接了一句，既然有举报，还是查一查吧，对亚利同志也要有个交代，否则，这事还是不清不楚的。他这么一说，也没人反对，他就安排我们办公室，通知你来北京了。”亚利想不通，管廊项目是梅总的政绩，他怎么会跳出来找自己的麻烦呢，想着那天王康寿亲自去安州替换的自己，亚利忍不住问道：“梅总还安排了王康寿，去安州代替我？你们通知里发的。”

“哦！那倒不是梅总说的！”老卢摆了摆手：“梅总说完了，高总说的，他说，那要是这样，为了保证重要项目不发生问题，干脆在通知里明确一下，让王康寿去安州，先代替丁亚利，管一段时间，等丁亚利的事搞清楚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