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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臭和发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带来死亡和绝望。

千手柱间很熟悉这种地方，拷问情报是每个忍者的必修课。只是他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被关进来。

就如他没有想到，睦月雪枝会忽然反水，将他们全部都拿下。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千手柱间一直在思考。他看着墙角的蜘蛛网发呆，偶尔会有老鼠的影子跑过，很快又消失不见。

他的手腕上，那条黄色的镯子似的痕迹还没有彻底消失，明明之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那样融洽，她却在离开的时候招呼都不打一声。

是在怨恨他将她强行带回千手吗？可是她那时看起来并没有特别抗拒。

千手柱间想不明白了。

种种纷杂的念头充斥着他的大脑，叫他头疼欲裂。

哒，哒……

规律的脚步声响起，千手柱间抬起头看过去。他被吊在了一个架子上，藤茎缠绕着他的身体，深深地勒进他的皮肉，留下一道道的红痕。

他能感觉到体内空荡荡的，没有一点查克拉，也提不上分毫力气。

谁能想到菟丝子竟然能进化成这个样子，是他小看了她。

“雪枝……”他轻声喊出了来人的名字，“接下来你打算怎样做呢？”

睦月雪枝站在了他的面前，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其实我已经有计划了啦，很早就有了。”她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因为你和斑，所以才一直推迟到现在。”

“是……建造村子吗？”千手柱间带着几分期盼问道。

“不是哦，不是建造村子。我打算建立一个忍者公会。”睦月雪枝说出了一个陌生的词语，“忍者需要统一的管理。”

管理？

千手柱间闭了闭眼，失去自由的生活，会幸福吗？

睦月雪枝确认了一下千手柱间的情况后就要离开，毕竟是忍界之神，需要更加谨慎对待。她转身时，千手柱间开口了。

“如果我死了，你能宽宥扉间和千手一族吗？”

睦月雪枝微微侧头：“怎么这样说？”

千手柱间露出一抹苦笑：“我大概想明白了，你对我所说的‘一山不容二虎’，根本就不是指千手和宇智波之间的事情，而是指火之国里不允许有任何可能威胁到大名府统治的事物，对吧？”

这个“虎”不是宇智波和千手，而是大名和忍者。

具有前瞻性的大名夫人已经看出来，如果真的让村子建成了，以后忍者就会成为火之国的一个大势力，显然会严重影响到大名府的统治。

“杀了我，能够撑起千手一族的就只有扉间了。扉间的实力不算很强，我愿意写一封信给他，让他未来安心在你手下办事。”

算了吧，以千手扉间对哥哥的爱，如果她真的把千手柱间杀了，怎么可能还会留下千手扉间。

睦月雪枝心里腹诽，嘴上说道：“不必了。”

千手柱间颓丧地低下了头。

“放心好了。”睦月雪枝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抚平衣衫上不存在的折痕，说道，“你和千手扉间以后会团圆的。”

是在净土团圆吗？

千手柱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又无能为力。

“雪枝……对不起……”他呢喃着，因为绳子和藤茎将他绑得严严实实，他甚至无法做出什么幅度太大的动作，“如果你生气，请将怒火发泄在我的身上吧，扉间和其他人都是无辜的。”

他哀求道，看上去实在是太狼狈了。黯淡的目光，布满血丝的双眼，浓重的黑眼圈，干裂起皮的嘴唇，她明明没有对他严刑拷打，千手柱间却好像经受了巨大的打击。

这样的柱间，可比以前顺眼多了。

睦月雪枝伸出手指，顺着他的眉毛往下描摹，最后落在了他的喉咙上。

要害被抵住，千手柱间的喉头滚动了两下。

“你要我做什么事都可以。”

他终于打出了自己的最后一张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