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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童垂在身侧的手掌,死死的掐进掌肉里去,旁边的这个温柔贤惠的女人是她的母亲!她的母亲正在帮她“说话”!
可每说一句话,简童只觉得心如死灰!
简振东在一旁,冷着脸,等着简童的解释。
这对夫妻今天来,就是来等她的解释的吗?……简童低垂着的脑袋下,忽然传来一阵阵怪异的笑声,一点点的似痛似怨似心死。
“童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妈妈啊。”简夫人离简童最近,那笑声,怪诞得让人心惊,简夫人心里有些害怕颤抖。
“没有误会,没有隐情,我就是在东皇上班,简太太想要我跟简先生解释什么?
解释我为了钱,曾经跪在客人面前,趴在地上像狗一样摇着尾巴吗?
还是解释我为了钱,被不同的男人抱在怀里任由他们又摸又亲?
或者是解释我为了钱,躺在男人的床上,用我这身体费力地讨……”好……
“啪!”
话未说完,一记巴掌狠狠甩过来,把简童甩得摔倒地上,简振东气得浑身颤抖,冰冷的眼神,怒瞪着摔在地上的女儿:
“孽畜!孽畜!!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孽畜!出狱之后,不图好好改过,好好做人!你去做娼!
居然为了钱,跑去东皇,做那种下三滥的事情!”
好好改过?好好做人?
简童“哈哈”地笑,被打的那张脸上,清晰的五指印,她有些麻木地问道:“按照简先生所说的,我要怎么好好做人,好好改过呢?”
“你就是去便利店里当个服务生,也好过自轻自贱地去做娼!”
简振东怒目丢下这句话!看着简童的眼神,就好像是看仇人!
简夫人蹲下身,去扶摔做在地上的女儿,简童没有拒绝,她缓缓抬起头,她也不再刻意去遮掩她破碎的嗓音,
为了遮掩那粗嘎难听的声音,她捏着嗓子说话,就是疼得不想再开口说话了,也不想叫生养自己的爸妈,听到这难听的嗓音,
但,此刻却觉得,自己又犯傻了,他们今天是来教训自己的,是来斥责自己的,又怎么会在意她的嗓子,他们连她这个活生生的人,都不在乎,还会在乎一个被毁了的嗓子吗?
“简先生,您说的这么好听,您怎么不在我出狱的当天,给我搭把手呢?您瞧瞧我这张脸,您大约也忘记了,简家没有简童这个人了,我是一个坐过牢的劳改犯,我没有过去,没有亲人,没有背景。
我这样一个人,您让我出狱的当天去哪里找一家愿意收留我的便利店工作?
我如果不去东皇,我就要饿肚子,睡大街了。那时候,您在哪里?”
简夫人离简童最近,在简童抬起头的那一刻,她眼中露出惊恐,松开了抓住简童手臂的双手,吓得摔做在地上:“你你,你的脸?”
她指着简童的脸,又想到了简童的声音:“你的嗓子……”
这不是她的简童!
这不是她的女儿!
她的女儿是这个上海滩上最飞扬骄傲的红玫瑰!
“你,你……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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