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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已经在长久的执教生涯中学会了面对一切都保持良好的心态和平静淡薄的情绪,所以不论斯内普到底是在几点撞开校长办公室的大门,他都可以平淡而从容地问上一句“哦,西弗勒斯,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又一次的在深夜撞开他的大门,怀里还抱着那位按道理来说应该已经上床睡觉的准伤病员。
邓布利多:“晚上好西弗勒斯,虽然我很高兴见到你们,但这个时间你是不是应该上床好好休息了,洛斯特。”
被点名的姑娘耸了耸肩,被她的教授放在了那个六年没变的位置上,邓布利多虽然也希望洛斯特早点休息,但既然人都已经到了这里坐下,也没道理这就把人赶走,一杯热牛奶落在桌上,自动滑到那双手里。
洛斯特:“谢谢,邓布利多教授,但是斯内普教授有些话想和您讲。”
她将那位负责承担火力的靠山拉了出来,而她自己则是趁机享受着老校长的晚间关怀————那杯甜度惊人的热牛奶。
没人能明白为什么连牛奶在邓布利多的手里都会变得更甜一些,说不定他真的会给身边的所有东西里都加蜂蜜。
斯内普:“我本是准备找个合适的时间和您聊聊关于克拉科的事情,但如您所见,开学的第一周确实是抽不出空,而今天她来我的办公室,我们才注意到一点。克拉科她,长高了。”
邓布利多闻言将视线分了过去,原来一开始看到的那一眼并不是他的错觉,洛斯特确实是稍微长了一点,虽然距离正常的身高还是有不小的距离,但对于一个已经三年都被遏制住生长的姑娘来说,这大概只会是个开始。
邓布利多:“这是个好消息,恭喜你,洛斯特。”
不加掩饰的笑意带着最衷心的祝福,糖果跳着舞从篮子里跳到洛斯特的手边,即使斯内普的眼神不善,邓布利多和洛斯特也当做是没注意到,一个操控糖盒靠近,一个将手边的糖果塞进口袋。
洛斯特:“所以这可以理解为那种诅咒从我身上消失了吗。”
她适当的转移话题,希望借此能让斯内普那双眼睛从她的手上离开。
邓布利多:“哦,这就难说了,毕竟我已经很多年没接触第二个姓克拉科的人了,这种诅咒我也只在你的身上看到过,但你现在看起来确实已经在恢复了,也许你确实成为了一场奇迹,洛斯特,你成为了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克拉科。”
这是个好消息,但又好像不是,最后的克拉科,最后一个克拉科,听起来,好像也没让人那么开心,但会这么想的人主要是邓布利多,他想起曾经见过的那些孩子,但他们现在都已经一个一个地走了,在他之前,在他这个老人之前,那些年轻的生命,因为另一个他教出来的学生,早早的就离开了这个美丽的世界。
艾尔,詹姆斯,卡尔,而一切的罪魁祸首,汤姆,也已经正式的宣告了离开了这个世界,这份名单上差点就要多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好在没有,哈利没有,洛斯特也没有。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真的死透了,比如汤姆,不,现在应该说是伏地魔更合适,那个孩子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被抹去了本该有的面目,不论是外表还是心灵,都已经很难找到之前那个彬彬有礼的学生会长的影子。
现在的洛斯特看起来都比他更像是他。
邓布利多:“洛斯特,那本日记,你选择了怎么处理它。”
这句话让办公室的气氛稍微冷下来,洛斯特久违的在接受两双眼睛的审视,她觉得他们其实没把她当作犯人对待,也没像那么做,只是这个话题实在不轻松,这不奇怪,这里涉及到了前不久才销声匿迹的黑魔王,还有他的魂器之一。
洛斯特:“我不确定,邓布利多教授,我很清楚的知道魂器需要被摧毁,但我并没有摧毁它,即使我已经摧毁了它的兄弟们。。。。。。也许是因为它是‘活着’的,也许是因为他的灵魂依然在影响我,也许是因为我本能的在追求那种危险,他的灵魂被留在日记本里,我已经很久没和他聊过什么,但说实话,我很想和他聊聊,不论是什么。”
长袍的内侧,那个宽大的口袋,被套出来轻轻放在桌面上的,正是一切的起源,那本日记。这个日记本早没有了那副满是血的狼狈样子,依然干净整洁,只是在岁月的磋磨下似乎有了些时间的痕迹,微微泛黄的内页,和略带褶皱的封皮,这一切都让它看起来像个普普通通的日记本,但现在,这种伪装骗不过这间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
寂静,长久的寂静。
邓布利多:“西弗勒斯。”
他将目光投过去,跟随着的是洛斯特的视线,这并不是斯内普第一次遇到这种需要选择的情况,他一次又一次的需要给邓布利多一个答案,也一次又一次的需要从对方的嘴里得到对这份答案的见解,认可,或者否定。
而现在他似乎又要开始做出什么决定,邓布利多会问他是一种理所当然,也在他的预料之内,他是洛斯特的监护人,是她的教授,院长,是她的领路人,也是她值得信赖的伴侣。他似乎需要为此去为她找到什么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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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克拉科已经十六岁了,我认为她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已经不需要我去思考或者指导她该怎么做了。”
成长是一件痛苦的事,他在接受洛斯特的成长,从以前,到现在,他想,他以后大概也会因为最初的选择让一次次的感受到一些痛苦,但他应该是不会后悔的,因为洛斯特从不因为她的选择而后悔。不论她选中的到底是什么,后悔是没有意义的事,这是她亲自教会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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