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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嚏声此起彼伏,一度让韩榆想起当年参加县试时,他和刚满十岁的小伙伴站在考场外,冻得原地直打转的场景。
思及此,韩榆不禁失笑:“一晃多年,咱们都会试了。”
席乐安把手揣进衣袖中取暖,虽然效果甚微:“是啊,我都十六了,再有四年就及冠了。”
沈华灿浅浅吸气,努力在寒冷中维持着读书人的气概风度:“这才几年,往后还有多少个十年呢。”
韩榆会心一笑:“没错。”
三人站在背风处,静待贡院开门。
席乐安倚在墙边:“说来也奇怪,明明会试远比院试、乡试重要,我却丁点儿也不紧张。”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虽说不紧张,压力或多或少还是有的。”
韩榆偏过头:“有压力才有动力,什么压力都没有才是最可怕的。”
沈华灿很难不认同:“那叫破罐子破摔。”
席乐安忍不住笑:“说来也是
,有你们俩和沈爷爷帮我查漏补缺,昨天我又把前两日蔡次辅和齐尚书考校你们的问题挨个儿答了,这回若是落榜了,都对不起你们在我身上花的时间精力。”
扪心自问,他在天赋上是逊色于两个好友的。
正如当年罗家私塾的入学考核,他达不到韩榆那时候的水准,这些年虽不曾懈怠,日日勤学苦读,也难以抵达韩榆如今屹立的高峰。
韩榆和沈华灿却从未说过他半句不好,始终拉拔着他,带他走得更远。
一步步走到今日,他席乐安何其幸运。
感慨之余,席乐安听到韩榆促狭的语调:“呦呦呦,安哥儿这是要感动得掉小珍珠了吗?”
席乐安:“”
刚升到半空的感激啪叽摔到地上,摔得稀巴烂。
微笑jpg
席乐安瘫着脸,咬牙切齿:“韩榆!闭嘴!”
气势有余,凶气儿不足。
韩榆抬起揣在怀里的左手,拍拍席乐安的肩膀。
他什么都没说,却胜过千言万语。
席乐安吸了吸鼻子,别过脸去。
这天太冷了,冻得他鼻子都酸了。
两刻钟后,贡院大门打开。
官兵凛然冷硬,腰带佩刀,为的是防止有人在贡院门前闹事,可以在第一时间镇压。
“走吧。”韩榆招了招手,率先走出墙角的背风处,踏进寒风中。
考生自觉排成几列,开始搜身检查。
较之去年的乡试,会试的搜身更为严格。
考生须褪去全身衣物,只
留一件蔽体,进入贡院大门内侧的一排平房内,接受一对一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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