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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榆二人向罗先生告假。
罗先生知晓缘由,爽快批了假,又问韩榆:“府试的试题可做了?”
韩榆回道:“昨天做过了。”
和县试的试题一样,韩松昨儿得空,就让他做一遍,还顺手批阅了。
罗先生很满意他的自觉:“这几日为师打算让你们练习县试和府试的试题,你既已做过,韩松又过了童生试,那些试题就不必再做,尽管回去便是。”
罗先生顿了顿,又叮嘱道:“路上小心,等家里的事处理好了再回来。”
韩榆和韩松躬身作揖:“是,多谢先生。”
“嗯,去吧。”
两人退出书房,随谈顺离开私塾。
谈顺来得匆忙,特地跟人借了牛车,就停在私塾对面的巷子里。
他把牛车赶出巷子,招呼韩榆韩松:“快上来,你们爹死活不肯看大夫,说是要花很多银子,这会子情况不太好,耽误不得。”
韩榆小脸煞白,颤着声儿道:“受了伤怎么能不看大夫呢?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得赶紧治病啊!”
谈顺很难不赞同:“真是犟得很,怎么说都不听,实在没办法,我爹就让我来找你们了。”
“松哥儿榆哥儿,你们俩可得记住了,回去后一定要好好劝劝他们。”
谈顺抽了下牛屁股,气得咬牙切齿地说:“要是再不听,直接叫几个人把他俩摁住喽!”
韩榆和韩松对视一眼,默默替老父亲和大伯点
一排蜡。
“对了谈叔,爹和大伯怎么会摔跟头?”
之前谈顺说爹和大伯不好了,他二人急着向先生告假,还没来得及细问。
这厢有了时间,可不得详细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谈顺抖了下缰绳,防止牛车走歪:“今早上我跟你们爹去挖沟渠,挖一半听到有人喊,说有三个人从上头摔下去了。”
“我跑去一看,其中两个是你们爹。”
“问了人才知道,刘勇就是跟你们爹一起摔下去的那个,刘勇背着一筐土从你们爹后头过,突然被什么绊了下,连人带筐砸到两个人身上。”
“你们爹当时就在沟渠边上,被他这一撞,直接摔下去了,当时就抱着腿喊疼,我猜估计是腿摔断了,头上脸上也淌了不少血。”
韩榆短促地眯了下眼,又问:“那刘叔呢?他现在什么情况?”
“刘勇就更惨了,头上磕了碗口那么大的洞,血止都止不住。”谈顺想起那画面,抖了个激灵,“我来的时候关大夫在他那边,血水一盆接一盆送出来,听说已经认不清人了。”
韩榆眸光微闪,手里捏着韩松的衣袖,折来叠去地玩儿:“啊,那真是不太好。”
谈顺莫名觉得这话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个具体大概。
他回头看了眼,韩家的兄弟俩挨在一起,垂着头不太看得清脸色。
他怎么觉得这两人不是很着急的样子?
转念想到韩榆听说他爹不太
好之后,倏然红了一圈的眼眶,又觉得应该是自己多虑了。
韩家大房二房都是厚道人,亲爹受伤,怎么可能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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