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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缇勒立刻应下,他从房间的一个箱子里找出我俩曾经一起做的纸鸢,接着抱着我出了门。
如今我的身体还不大好,现在又是初春,天气依然寒冷,缇勒怕我冻着,给我披上了一个厚重的斗篷。
他把纸鸢放到天上,然后把线交给了我,还小心嘱咐我:「别放得太长,小心风筝线会扯伤你。」
我应了一声,还是把所有的线都放完了,风筝越飞越高,直到我们看来就剩下一个点。
「收回来吧。」我扯着线想收回,风筝线却忽然断了,只是一会的功夫,那风筝就找不着了。
「啊。」缇勒看了看我有些失望道,「我们的风筝飞走了。」
随即他打起精神说:「不要紧,我去给你找回来!」
「不用了,」我拍了一下他的手,「一只纸鸢而已,丢了就丢了。我们可以回去再做一个。」
缇勒听了这话,兴致勃勃地跟我讨论下一个风筝要做什么样的,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最后看了一眼纸鸢消失的方向。
它去了该去的地方。
6
蛮族和黎国再次开战。
黎国上一任国君昏庸暴虐,他在位期间国内民不聊生,后来新帝登位,国家的情况才一点点好转。
但这并不意味着黎国的兵力能抵得过蛮族,自从黎国和蛮族开战以来,是十战八败,伤亡惨重。
缇勒要出战了,临行之前,他要我给他缝补盔甲。
「从前每次我祖父外出征战,祖母总是为他缝盔甲,桑卡,你也为我缝一缝嘛。」缇勒把盔甲放在我面前,面带期待地看着我。
我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我的针线活不好,」我低头看着缇勒的盔甲,「你不要嫌弃。」
「怎么会呢。」缇勒笑眯眯地说:「我穿了你缝的盔甲,定能在战场上所向无敌。」
他的神情里带着天真和欢喜,他似乎忘了,我也是个黎国人。
「其实我并不喜欢上战场,」缇勒趴在桌子上看着我,「从前是为了维护阿日那家族的声誉不得不去,我对打仗没什么兴趣。」
「我也不喜欢杀人,」缇勒说,「祖母告诉我,黎国人和蛮族人是一样的,他们也有家人,有朋友,有理想和志气,也是活生生的人。」
「但是塔塔尔老将军告诉我,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我。」缇勒的眼神中还有一丝迷茫,「什么时候战争能结束啊,我想和你一起去你的家乡看看。」
我缝盔甲的手一滞,最终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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