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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薇并不认识他,这会儿皱着眉,戒备的望过去。
那人理着半长不短的头发,穿一件半旧夹克,袖口磨破了,露出里面的白色料子。
樊云珍连忙介绍说:“薇薇,这是我弟弟,也算你舅舅。”
这么一提,卫薇想起来了。樊云珍好像是有个什么弟弟,似乎叫樊平,貌似在外地做生意,她很早之前见过一两面,难怪觉得眼熟。
这算她哪门子的舅舅?
又看了樊平一眼,卫薇别开脸,并不说话。
樊平倒是一直盯着卫薇看,还笑道:“有八。九年没见,没想到薇薇一下子长这么大了。”
这人的视线有些让人不太舒服,卫薇下意识的起了些鸡皮疙瘩。
她一言不发的放下书包,拿起手机往外走。
后面的樊平“哎”了一声,被樊云珍打断了。
卫薇懒得听他们要说什么,她走到楼下,双手揣在兜里,慢慢往别处走。
老旧的弄堂到处都充斥着烟火气,经常能听到里面的炒菜声,说话声,头顶上是纵横交错的晾衣杆,卫薇慢慢觉得安心。
她把手机拿出来,给陆崇文打电话。
这人的电话一如既往接的慢。
卫薇耐心都快消耗光的时候,那边终于接起来了。
他大约在什么饭局上面,电话那头是嘈杂的说笑声,衬得卫薇这儿越发安静。
“崇文叔。”卫薇唤他。
“嗯。”
“什么事?”
陆崇文照例这样问,好像她找他,也没别的什么了。
卫薇感激的说:“崇文叔,我爸的事谢谢你。”
一听这话,陆崇文懒懒笑了一声。
他似乎不愿多说什么,只是说:“就这啊,那我挂了。”
卫薇知道他忙,连忙又问:“崇文叔,你最近真的不过来上海吗?”
陆崇文一顿,低低的问:“还有别的事?”
“嗯。”
“什么?”
踌蹴了一会儿,卫薇窘迫的告诉他:“我们班主任又要请家长了。”
陆崇文无奈的笑:“你又犯什么事了?”
卫薇语气低落:“期末考试考得特别不好。”
说完这话,她自己都觉得好丢脸,于是一口气不停:“崇文叔,我们最近还要补课呢,这几天都在学校的。”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陆崇文说了声“知道了”,又说:“我不一定有空,就让思琪去吧。”
卫薇一窘,只说:“那你忙吧。”
她不敢再多说其他的,又窘又慌,赶紧把电话挂了。
卫薇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直到夜深,她才慢慢往家走。
樊平已经走了,看着被他坐过的凳子,想到那个人打量自己的眼神,卫薇还是觉得有点恶心,不大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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