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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那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确切来讲应当是一个人彘。
内侍拽了他糟乱的头发使劲往后扯,露出的正是李三顺血肉模糊的脸。
整个屋子里都充斥着血腥味,我瞬间瘫软在容时榻前,脑子全空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这才是本座要的结果。」
容时清朗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低语,此时却如若恶鬼索命般叫我窒息。
他这句话,我不知道他在说李三顺,还是在说我。
容时一挥手,太监立刻如同失去五感的傀儡将已经昏死的李三顺带了下去。
子夜,香炉生烟袅袅,一下子,殿内又只剩下我和容时两人。
我的嘴唇都在发抖,却不敢有丝毫逃跑的意图。
似乎被我的反应取悦,他低沉沉的笑了声,温热的掌心贴住我的脖子将我用力朝他的方向往前一带。
容时嘘声问我,「怕了?」
「为,什么……」
「他和曹顺德本就是司礼监插在我这里的奸细,该杀。」
「倒是你殷六,易容术,假太监,刀下留人,欺我瞒我,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那二十来个人哪个有你大胆?」容时的手指顺着我的下巴往下,拇指抵着我的喉咙来回摩挲。
他阴恻恻地笑起来:「这桩桩件件的,又有哪个说出来不是死罪,嗯?」
尾音上扬那瞬,我心口如针扎骤缩。
「殷六知错,求督主……」冷汗沿着脸颊滑落,我牙齿打颤,「饶殷六一命。」
他似漫不经心,问我:「怎么饶?」
被惧意挟持,我恍恍惚惚的低垂下的眼,隐隐能看见他如玉修长的手,如他这个人一样,美则美矣,却危险不已。
怎么饶?
呵,到现在我才真正明白过来,今晚这场戏,只怕是从我昨日接过那把匕首时就已经被容时安排的妥妥当当。
而他想要什么,也早就给了我提示。
那一刻,为了活命,我什么都可以忘记。
5
我万万没想到,这偌大的皇宫,千千万万的太监里,除了我以外,容时居然——
也、是、个、假、太、监!
那净身房的太监是吃白饭的吗?!
闭眼前的最后一瞬,我隐约觉得容时在看自己,但我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去深究他那道目光,转头便昏睡过去。
次日醒来,浑身酸痛不已。
察觉到容时还在我身边并未离开,我心里抖了抖,想装睡等他走了再起来。
哪知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把戏。
削薄的唇凑近我的侧脸,我登时睁开眼睛。
「醒了?」他慢悠悠地问。
我半张脸都埋进织锦云被里,好半晌,等那股羞愤的劲儿过去,才不满的「嗯」了声。
「那便起来。」
可能是顾忌有我在里面,容时并没有唤太监替他更衣。
也全然不在意我打量的目光,容时先行下床,自顾自露出欣长精裸的背部。
男人脊梁挺拔,肤色如玉,穿衣时候动作更是行云流水般优雅斯文。
呵,好一副天生的虚伪清贵做派。
「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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