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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君玉皛才知,挚友这牵着的哪里是手,分明是一头狂兽,一把凶剑,一位灭世杀神。挚友的手也不是手,是一只镣铐,一把剑鞘,一缕绕指春风。让这狂兽自愿被束,凶剑藏锋,杀神内心荒原吹出一地春意盎然。
外边本是满座的露天茶馆如今就剩下零散几人,桌椅一片狼藉。
几人面色凝重,呼气成雾,都在用内炁护体。
在这般认为的冷空气下,君玉皛依旧摇着扇子,仿佛感觉不到冰冷,好奇问道:“人呢?”
一人答道:“跑了。”语气不屑,似乎对那些跑掉的人很是看不起。
又一人青衣剑客说:“怕是跑不掉,我听见惨叫声。”
“呵,这处驿站就前后两条路,无烟城落日不迎客,往那边跑是死路。另一条,宽敞无掩还不如不跑。有些自作聪明跑进了右侧林子里,却忘了巫漠大狱出来的人都擅用虫蛊,进林子就是自找罪受。”
“嗯?”君玉皛摇扇的动作一顿,朝说话的人望去,“听这位公子说话,似是对巫漠大狱很熟悉。”
说话的人没理他。君玉皛恍然大悟的“啊”了声,合上的扇骨往左手一敲,“我想起来了,这不是天玑星禄公子么,怎的见到熟人也不打声招呼。”
被叫破身份的禄天玑冷冷回头往君玉皛望来,从他略绷紧的腮帮子猜测他现在心情肯定不佳。
一记暗器从禄天玑袖中飞出,直射君玉皛的面门。
君玉皛动都没动,笑容不减。
禄天玑脸上闪过一抹诧异,就见快似闪电的暗器被人隔空打落。
“你又找了个靠山。”禄天玑讥削道。
君玉皛摇头,“你肯定没朋友。”
禄天玑:“……”
他不去看君玉皛那气死人不偿命的脸,转眼望向伽萤两人,目露探究,“不知两位是?”
伽萤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在他脸上看了几眼,才说:“怎么用这么一张脸。”
禄天玑眸色转深,“看来是位故人。”
君玉皛在旁边故意加戏混淆视听,“禄公子太小看自己的名声了,怎么说都是能上天池榜单的人物。世人谁不知天玑星盗博爱天下珍宝,但凡好看的东西不管是物还是人都要盗来收藏。有这样审美的天玑星本人也有多幅面孔,每次用的必是一脸美人脸。”
说完,他便也好奇的看着禄天玑,似乎在等他的解答——怎的今日用一张路人脸了。
这副模样落入禄天玑的眼里,哪会看不出这个性子恶劣完全配不上他身份的玉蝉少君是在看自己笑话。
“会和他走在一起的人也肯定不是正直良善之辈。”禄天玑这话是对伽萤他们说的,说完转身往前走了两步,一副不愿和他们为伍姿态。
“哎,挚友。”君玉皛煽风点火,“他可以看不起咱们的人品,但是不能看不起咱们的姿容。当初他勇闯巫漠大狱偷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他这是瞧不起你现在的模样。”
伽萤还没为此发表意见,旁边的伽蓝先侧目,“偷人?”
君玉皛笑道:“没错,为偷巫漠大狱中最美的人。”
“君玉皛!”没走远的禄天玑怒斥。
那一段黑历史谁戳他跟谁急。
偏偏,这里就是有人敢戳。
伽蓝若有所感。
哪怕君玉皛笑而不语,也不难猜出他口中‘巫漠大狱中最美的人’指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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