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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月只觉身体中好似一股热流在血液中流淌,所过之处如成千上万的蚁虫在啃蚀她的血肉,而那密密麻麻的蚁虫好似在她身体中散开,侵袭着她的筋脉,剧烈的痛苦中含着流窜间难耐的燥热。
这是一种陌生的,她不曾体会过的痛苦。
禁锢着手腕的锁链被晃动的咯吱作响,汗水浸湿了衣衫下的伤口,混杂着血液绽放出一朵朵似红梅般印记。
伶舟祈看着今时月那没有血色的小脸染上酡红,晦暗不明。
角落里程礼双眼布满血丝,纵使已经预料到今时月的反应,漆黑的瞳孔依旧难掩复杂之色。
他给今时月喂下的,并非新研制出的毒,而是专门对付女子的不堪之药。
向来对伶舟祈唯命是从的他,第一次胆大包天的违抗了伶舟祈的命令。
他看着今时月那逐渐迷离的琥珀瞳,眼底有一瞬的茫然,他这样做,真的不会后悔吗?
可比起后悔,他更不想让她死,他太过了解伶舟祈,这位高高在上的帝主,最不能忍受的便是脱离掌控之物,他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听闻了常青身死,常礼被废,原以为伶舟祈这般做已是放过了她。
可回了刑狱司,伶舟祈眼中的淡漠与残忍令他心惊,原来废了城南王只是因为王上的王权不容挑衅。
常青之死伶舟祈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握在手心的宠物,竟做出了超脱他预料的事。
伶舟祈动了想要废棋的心思,今时月这张美貌的脸是刺杀伏疆的最优选择,却不是唯一的选择。
所以,伶舟祈明知新研制的毒丸可能会要了今时月的命,还是命他喂给今时月。
骄傲如伶舟祈,他没有杀今时月,却想把今时月的命交给那半成品毒药来定夺,若生,便一切照常,若死,便是天意如此。
程礼自己研制出来的毒,他很清楚,那毒的解药还未研制出,今时月体内又有控心之毒,若吃下,必死无疑。
他想要今时月活着,所以将身上带的唯二的药“春情”喂给了她。
她曾对他说过,她喜欢伶舟祈,这一次,他救她,也成全她。
程礼红了眼眶,死死的压制着胸口处酸涩的撕裂之痛。
“君上恕罪,奴一时失察,弄混了药物。”程礼低微的跪在地面上,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君上,奴误把动情之药喂给了殿下…”
伶舟祈嘴角微微一翘,眸色锐利:“是失误,还是有意?”
“奴不敢。”
“解药呢?”
程礼的头垂得更低:“没,没有解药。”
“砰!”程礼被踹到牢门之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伶舟祈居高临下的看着程礼:“程司监为了留下她的命,当真是用心良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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