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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时月指尖轻轻触碰着他背部,背上散布着十多道又长又细血痕。
“疼不疼?”
蒋抚月将她搂进怀中,掌心轻轻的拍着她后背:“疼呀,被小猫挠了一样,你下次轻点。”
过了半晌,他垂头吻了吻今时月的额头:“我也轻点。”
今时月闭着的眼睫颤了颤,往他怀里缩了缩。
半响后,屋内只剩蒋抚月均匀的呼吸声,今时月缓缓睁开眼眸……
日上正午,刺眼的阳光透过粉色帷帐洒在蒋抚月眼睛上,长长的羽睫动了动,睡梦中还想着要给今时月涂药的青年迷迷糊糊的将手伸到床头,指尖触碰到那精致的瓷瓶后,睁开了困顿的双眸。
蒋抚月坐起身,身侧的位置早已没有温度。
他走到今时月的梳妆台前,他送给宝石首饰全部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一样也不少。
蒋抚月拿起那支流晶簪,缓缓握紧,尖锐的簪针刺破了他的指尖,良久后,他低低的笑起来,笑意悲呛:“骗子。”
艳阳晴日,冰雪消融。
五仁独坐在屋顶,望着被雪水浸湿的泥路上的,渐行渐远的马车印。
今时月离开,他本可以拦下的。
哪怕来接她的是神都军,他亦可以抵挡。
可是她说,她不喜欢蒋抚月。
五仁就不想拦了。
家主曾说过,公子喜欢的女子可以不计身份,不计样貌,甚至连性格也可不计,只要公子喜欢。
唯独一点,不能不爱公子。
五仁不知自己任由今时月离开,是对是错,家主的话他觉得很对,
可一想到公子那么喜欢她,又有些后悔了。
他不想看到公子难过。
房门被打开,五仁向下看去,五官昳丽的红衣青年缓缓走出,那张脸带着些许苍白,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异样。
不,还是有些不同的。
五仁觉得,蒋抚月好似又回到了从前时的样子,没来到这个院落之前。
眉宇间带着桀骜,慵懒随意,他缓缓走到那棵梧桐树前站定。
这一刻,五仁才真的后悔了。
就是这样不悲不愤,更叫人心揪。
他飞身来到蒋抚月身旁,半跪下:“公子,小殿下她……”
蒋抚月没有看他,嘴角带着笑意,他轻声打断五仁:“五仁,你看,她还是在这树上许下了愿望。”
五仁站起身,看向蒋抚月视线定格之处,红绸点墨,随风飘舞间也足够看的清晰。
只有三个字,“放过我。”
五仁垂下头,他不敢看蒋抚月的表情。
满心欢喜的熬了整夜,才将这枯败干秃的梧桐变成了冬日里的凤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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