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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皇帝,是大齐帝王!她怎地敢这般对他,当着一众朝臣的面,让他没了脸!
乡下来的无知贱妇,看她能猖狂到何时!
不知为何,一股巨大的悲怆铺天盖地扑来,齐瑞眼中热泪滚滚而下。
她欺负他年少,欺负他没了爹娘!阿娘如今还在,哪轮得到她与他并排坐在一起,挥斥方遒。
齐瑞一屁股坐在地上,呜呜哭得伤心至极。
黄腾达朝朱金才使了个眼色,悄然退到门边,朝外吩咐道:“去请璟郡王来,伺候圣上洗漱更衣。”
内侍宫女忙应下去忙碌了,两人小心翼翼缩回头,立在门边心惊担颤等着齐瑞哭。
唉,只盼着璟郡王快些进宫,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兴致相投玩得来,吃上两盅酒,天大的事都忘了。
齐瑞哭累了,便去更洗。换了身衣衫出来,东暖阁已经被收拾干净,他在塌上坐下,阴沉着脸,道:“铺纸磨墨!”
文素素要他一日想出治理户部的法子,他就做给她看,要是他做到了,那些朝臣自会臣服投靠,拥戴他早日亲政。
真是荒唐可笑至极,文素素向京城发布告示,让京城的各路英豪一同为大齐出力,还不拘男女,妇人娘子也能投书。
齐瑞呵呵,鄙夷地瞥下了嘴角。他自幼得大齐最好的先生教导,难道他还比不过后宅的妇人娘子!
待笔墨纸砚齐备,齐瑞提笔蘸足墨水,手腕悬在纸上,直到鼻尖的墨水滴到纸上晕开,仍未下笔,气得将纸揉成一团。
“铺纸!”齐瑞懊恼地喊。
待纸重新铺上,墨汁再在纸上晕开,齐瑞还是毫无头绪。
“圣上,璟郡王求见。”黄腾达上前回禀道。
齐瑞斜眼看去,“没看到朕在忙?他来作甚?”
黄腾达抹了把头上的汗,道:“璟郡王来得急,说是出了大事,定要求见圣上。”
“哦?大事?”齐瑞将笔一扔,“宣他进来。”
黄腾达奉命出去,领了璟郡王进来,他到门口就开始慌张地喊:“圣上救我!”
齐瑞上下瞧着璟郡王,他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濡湿,皱巴巴贴在身上,脸红得像是猴子屁股,满脸的焦急。
“有人追杀你?”齐瑞好奇了起来,璟郡王是郡王爷,身份尊贵,谁敢对他不敬?
璟郡王哭兮兮,“没人追杀我,朗朗乾坤青天白日之下。。。。。。”
“闭嘴!”齐瑞也满头满脑的麻烦,没空听璟郡王的废话,呵斥道:“朕问你的话,你只管如实回答,不许问东答西!究竟发生了何事,你老实交代!”
璟郡王抽了抽鼻子,哭丧着脸答道:“是府衙,府衙传唤我前去问话,说是要我亲自到场。”
“府衙?”齐瑞更讶异了,府衙敢传唤璟郡王?
璟郡王重重点着头,“是府衙!卫贾都没亲自来,只派了差役来请我!呵呵,瞧卫贾这派头,真真是比我还要足,我看姓卫的就是嚣张,他难道不知我是什么人,我是圣上的伴读,是大齐的郡王!”
他一边愤愤不平说,一边偷瞄着齐瑞的脸色,看到他红肿的双眼倒未多想,毕竟他们经常吃醉酒,翌日起来眼睛红肿已经成了常事。
齐瑞抿紧了嘴,他的嘴唇生得薄,先帝驾崩一场灵守下来,瘦削了不少。
如今他这副神情,看上去就格外阴森狠戾。
璟郡王眼神乱飘,继续道:“我想着四叔领着京兆府的差使,虽说是闲差,管事的是府尹卫贾,四叔毕竟占了虚衔。谁知四叔说管不了,让我进宫找太后娘娘。我进宫找太后娘娘,呵呵,进宫我不找圣上,去找太后娘娘,四叔这是蠢,还是故意为之?”
齐瑞搭在安几上的手,青筋突起,将纸抓得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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