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应了,阖府上下都看我笑话。那些管事们,过完年还不知怎么偷奸耍滑。
我办事不利,老夫人又会怪我,越发显得我无能。我能答应吗?”宁夕说。
曹妈:“正是这话!”
又说,“督军这个电话,打得及时。他要是除夕真能来祭祖,往后老夫人也会忌惮您三分。”
曹妈还说,“您和老夫人怎么较量,说到底她不看您这个人的能力,只看督军如何待您。”
宁夕叹口气。
有老夫人这样的“上峰”,挺叫人绝望的。
任何付出、聪明才智,在老夫人眼里都不值钱。
她只讲究偏好。
宁夕有点理解小时候的盛谨言。
努力想要得到母亲的认可,饶是他立下天大功劳,母亲都轻飘飘一眼过去,只捧着他弟弟。
腊月二十九,苏城下雪了。
薄薄小雪,夹着雨,落地即融,街上到处泥泞不堪。
盛谨言很讨厌这种天气,冒着雨夹雪的阴冷潮湿,提前去给苏月儿扫墓。
从墓地回来,路过街道时,盛谨言瞧见了孟昕良。
不是他想看,而是孟昕良格外醒目。
孟昕良身量高,站在街头鹤立鸡群,他的随从撑伞。
黑伞、黑色风氅,饶是他表情温和,也是一派肃杀冷酷。行人纷纷避让,不敢靠近。
盛谨言的车子被堵住,他的视线落在孟昕良手上。
孟昕良手里捧了一束花。
艳红似滴血的玫瑰,在寒冬里开得丰神凛冽。黑与红对比太过于鲜明,令人瞩目。
回到督军府,换下湿漉漉的军靴和长裤,盛谨言坐在沙发里抽烟。
程柏升放假,回去过年了,他身边伺候的是副官长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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