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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郎君与柳御史相熟吗?”
梅逐雨说:“之前柳御史想推荐我去御史台,但我觉得刑部也很好,便拒绝了他的好意,不过柳御史学识渊博,经验丰富,我偶尔会向他请教一些问题,一来二去,也算有些交情。柳御史脾气好,对学生后辈们从来耐心教导。”
脾气好?耐心教导?她们认识的柳御史大概不是同一个柳御史。
武祯第一次用钦佩的目光看向小郎君,能和柳御史谈交情,真不是简单人物。可是再一想想,好像小郎君这性格,会讨柳御史喜欢也很正常。但这就奇怪了,他们两个能相处好,怎么一个这么讨厌她,一个这么喜欢她?
武祯一直思索着这个问题,去了妖市还在想,柳太真今日也在雁楼,武祯看她坐在那写什么,走过去敲着桌子说:“小蛇,我今日遇见你父亲了,他还是那张老大不高兴的脸,你说他是不是还以为我以前欺负你了?不然你把这误会跟他解释解释?”
柳太真头也不抬:“解释过了。”
武祯:“那他怎么还这么不待见我?对了,他不待见我,对我那个未婚夫婿还挺好的,态度和蔼令我吃惊啊。”
柳太真埋头写字,语气平静:“我父亲确实挺欣赏梅家大郎,大约半年前,他还悄悄问我选个这样的夫婿好不好,瞧那意思他是想撮合我们两个,不过我拒绝了,我说我不喜欢这种。”
武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忍不住在脑中将满脸肃然的柳御史、严厉冷淡的柳太真还有面无表情的小郎君三人放在一起,结果这个画面一出来,她忍不住擦了一把汗,这画面也太可怕了,这种压迫人心的气势和力量,大约就叫正气凛然吧。
武祯挥掉自己脑海里的画面,好奇问柳太真:“不喜欢小郎君这种,你就这么直接跟柳御史说了?他有没有问你喜欢哪种?”
柳太真依旧没抬头,语气敷衍:“问了。”
武祯追问:“那你怎么回答的?”
柳太真:“我说‘若武祯是男子,我就喜欢那种’。”
武祯:“……”得,知道为什么柳御史一直看自己不顺眼了。
“你在这写什么呢,跟我说两句话也没心思。”武祯凑到柳太真那边去看她写的什么,强迫着扒拉开了一卷的卷首。
“《精怪札记》?你倒有闲情逸致,先前写了本《妖鬼札记》,现在又来写精怪。”
柳太真嫌弃的拍开她,“别妨碍我工作。”
想到妖鬼札记,武祯就想到梅四,那家伙十分喜欢《妖鬼札记》一书,还说要给著者白蛇郎画一整本画册呢。说起来,这两天也没见到梅四,估计是憋在家里一心画画了。
“蛇公。”一个气质斯文儒雅的男子捧着一个卷轴上了雁楼,身形丰润的女子走在他身后,手里提着个菜篮子,里面放了几条猪肉。
“猫公也在,恰好,我与朱娘抓到个有趣的东西,给二位看看,是什么来头。”
男子容貌不如何出色,但气质亲和安静,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他将画轴放在了武祯与柳太真面前,示意她们看。
与他相携而来的女子身上一股凶悍之气,放下菜篮子道:“前两日夜间我与郎君在外巡视时抓到的。”
这两人便是柳太真手底下的两位副手,一男一女,乃是一对夫妻。男子名为凌霄,是凌霄花妖,在东市开了家书铺,女子是猪妖,名为朱萦,乃是屠户。白日里,这夫妻两就在东市,一个卖书一个卖猪肉。夜间,两人还会自觉的巡视长安城,避免鬼怪作乱。
与他们两人相比,武祯手下两个副手一个神棍一个斛珠,真正是不务正业。
柳太真伸手展开凌霄送来的那一张画,上面几十只神情狰狞的恶鬼映入眼帘,她细细看了看,赞道:“这画不错,颇有几分灵气。”
武祯打量半晌,忽然奇道:“这画风十分眼熟,我怎么看着,好似是出自梅四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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