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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维度认知（第1页）

灰色的浪潮毫无征兆地出现，席卷了驻扎在前线的云骑舰队，警报声愈发刺耳。

今夜的苍城无人安眠，墨夏一家跟着指引被疏散至了临时避难所。

年幼的女儿在素裳怀里哭喊着，她一边安抚着女儿一边小心翼翼地望向了外面。

阿炎和套上帽衫的呼雷守在一旁，“老师，那些是什么？”

墨夏没有回答，尽可能向家人挤出一个笑容，只是眼中的凝重之色却无法掩饰。

翻滚的灰潮透着某种令他不悦的味道，身为「终末」令使最熟悉的味道，无法回避的末日，注定毁灭的命运…

“夏…”素裳呼唤让墨夏从短暂的失神中回归，然而后者脸上的表情很快又拧成了一团。

“没事的…”墨夏的笑容僵硬异常，视线中闪过淡淡的金色纹路，终末弧光加持下，周围人的命运丝线走向各自呈现在了他的眼前——结果是无人幸免…

这一次所有人的丝线都将断裂——在不久的未来，也包括在前一次活下来的阿炎三人。

几人全都默契地没有说话，期待着墨夏能给出一个令他们安心的回复。

墨夏做了个深呼吸，却没有再开口，避难所外嘈杂的声音不断传来，苍城的云骑应该已经和那些东西交上手了。

那些灰潮的造物——具象化的末日…

墨夏很清楚，一切都是徒劳的，他抬头遥望虚空，复杂的命运流向已经固定，那位「终末的星神」不喜欢有人修改自己的剧本。

这次祂选择了一条更加彻底的消亡轨迹，好似是对墨夏这种企图修改历史的渎神行为降下的惩罚般，命途被拨动奏响了「终末的咏叹调」，连绵不断的丧钟已经自彼岸响起，萦绕在他的心间，钟声催促着送葬者见证一场新的“世界葬礼”。

“啪”

聚光灯悄然亮起，依旧是那三张座位，龙师蜃楼和身负枷锁的罪囚再次于此间出现。

蜃楼：“无法脱离命途束缚的你，不论如何挣扎都只是祂手里的玩具。”

幽囚墨夏：“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出路，你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徒劳。”

“尽情地嘲笑吧。”教书匠墨夏诉说着，“因为我马上又要做出更加可笑的行为。”话音落下的刹那，最初温和的气质荡然无存，带着疯癫的气质，教书匠扯下了身上的长衫。

余烬在星火间翻飞，纯黑的古袍下是流转的阴影，兜帽里身为人类的面孔像是错误的数据代码一般跳动，直到彻底失去。

“我拒绝…祂的…安排！还要…将祂…葬送！”他发出声音已经变得断断续续，像是一盘破损的磁带。

蜃楼眯着眼睛：“真是疯狂的想法，但我很中意！所以…”

幽囚墨夏：“就让「我们」提前见识一下，祂口中「我们」能够终止万象的光阴三相聚合体！”

话毕，二人身上各自飘散出两团闪耀的光团，朝着教书匠墨夏即将崩溃的精神体融入，命途之上的剩下四枚星魂被暂时点亮。

蜃楼：“去吧，让我看看你这个「过去」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苍城避难所的某个角落，倒卷起一道与灰潮相同的灰烬龙卷，暗金色的纹路在其中流动翻转，几近失真的残音断断续续，从其中响起。

“这次，我会保护好你们的…”手掌上的绷带飞散，露出下面早已龟裂的肌肤，那如死者般干枯的手掌上密布着裂纹，裂纹快速扩散，向着墨夏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