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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坦然。

欧阳业仿佛看到了那个故意隐没在绝对冷漠之中的黑色猫咪，对着他亮出了肚皮，那肚皮上有一圈白白的软毛被他看到了。

1月24日14：40：11

欧阳业坐在地面上，和柳复生面对面拥抱着，两人双腿交叠，相互将对方环绕在自己的范围内，这种过于亲密的动作，欧阳业虽然老脸一红，但是柳复生似乎还挺喜欢的，一直都没有松手。

但是这样也方便了欧阳业的任务‘亲密接触10分钟’，这个计算好像并不是从拥抱就开始计算，欧阳业在试探了几次过后发觉亲密必须要双方肢体和皮肤接触到一定的范围之后才能开始计数，但是抱了这么久了欧阳业也凑够10分钟了，他听到了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现在在他怀里乖巧万分的大男生，真是完全想象不到这会是现实中的柳复生，但是仔细想想每次在APP里看到的柳复生丰富的心理活动，又觉得现在的人才是真正的他。

虽然周围黑暗到什么都看不清楚，欧阳业甚至看不到近在咫尺的柳复生的脸。

“你怎么会在这里？”终于，欧阳业听到了柳复生开口的第一句话。

“不是的，我不在这里，我是在做梦，你也在做梦，我们两个在一个梦里见面了。”

“做梦？是你的天赋吗？”柳复生呢喃道。

“是啊。”欧阳业也没有否认，就算面对柳复生他也会承认，更何况梦醒之后柳复生不会记得梦境里的内容。

柳复生稍稍动弹，他好像查看了下四周：“是梦中梦，难怪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奇怪的感觉，什么奇怪的感觉？”欧阳业问道。

“就好像真的和骸星连接上了一样。”

“什么意思？”

欧阳业感觉到柳复生搂住了自己：“我很想告诉你，但是告诉你了可能会让你多想，我不想你多想。”

就算在超坦然梦境里这孩子还是会顾虑啊，看来会为了别人而担心的性格是本性。

“可以说说看，反正等到醒过来之后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什么都不记得。”欧阳业非常没良心的给柳复生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我……”柳复生踌躇着，在这坦然的梦境里，他开了口，“想要将权能赋予骸星。”

欧阳业在黑暗中瞪圆了眼睛：“……”什么？

“我不能让骸星再有机会诞生新的骸骨了，哪怕只能赋予一点点，可就只有一点点我就能影响到骸星诞生新的骸骨。”

欧阳业的脑海中晃过了游乐城，果然当时柳复生那么做就是为了让规则骸骨没有机会诞生。

“如果再诞生新的骸骨，会有很严重的后果吗？”欧阳业问道。

“嗯。”柳复生的双手握住了欧阳业后背的衣服，“骸星在通过人类获得新的骸骨，现在人类的苟延残喘不过是骸星还没有获得足够的它认为的需求的骸骨类型，一旦它判断人类无法再诞生它满意的骸骨类型之后，人类将会在瞬间灭绝。”

这是……什么？

《再临末世》中并没有对骸星到底为什么降临地球的解释，毕竟欧阳业穿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完结。

“那难道只要成功控制了骸星，让它不能得到新的骸骨，是不是就能阻止末世了？”欧阳业第一次知道结束末世的条件，突然有些欣喜。

“不……骸星至今为止，有无数的理由……”欧阳业感觉到柳复生的手正在颤抖，他死死的靠在欧阳业的肩膀上，连声音都在颤抖，“可能是人类太弱了，可能是出现了让骸星满意的超级强者，可能是对人类诞生骸骨的速度太慢了……无数无数，它有无数无数无数的理由，最终地球的生命都会灭绝！”

这是什么超级熊孩子骸星？性格超暴躁无常吗？

“我不会放弃，不管什么理由，我都不会让他再有机会用这个理由为所欲为。”

柳复生的声音听起来，少了平时和他聊天时的平静和清朗，满是戾气，仿佛他已经不再是为了人类的希望，而是撑着最后一口气，一旦这口气消亡，柳复生将会彻底崩溃。

所以柳复生到现在为止一直都在做一些很费解的事，其实都是在堵塞住每一个骸星消亡生命的理由吗？

这种哪里有窟窿就往哪里填补的方法只有柳复生才能办得到，但是只填补窟窿真的能有效果吗？

欧阳业初次感受到在柳复生数次的轮回中一直无法找到真正希望的绝望感，那种只能一次一次被迫填补窟窿的补救措施，在柳复生看来恐怕永远没有尽头。

“你现在做的完全没办法成功吗？不是要入侵骸星赋予权能吗？”欧阳业觉得，这或许是个有创造性的想法。

“我没有办法，我做不到。”柳复生在声音中，带上了无奈，却更多的是无法放弃而愤怒的呜咽，“普通骸骨我能强行压制，可我没办法强行控制骸星，我和骸星从根本上就有不同，赋予有思考能力之物时使用权能，必须要有共通处，我和骸星……永远无法相互共通。”

欧阳业记起来了，柳复生的天赋的确是有这方面的限制。

他在第一世一直都是作为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辅助存在，就是因为没办法和身边的人互通交心，能力无法发挥到最大值，所以在重生后学会将权能赋予无法反抗的死物，又获得了相当多有同一个志向的队友，相互信任、依赖、互为依靠，所以柳复生才能真正成为在《再临末世》中战力独一无二的强者。

所以一直做什么都很迅速的柳复生却在这件事上一直耽搁了如此之久，却什么成果都没有。

和骸星共通这种事，几乎无法想象，人类如果和骸星共通了，那岂不是能直接为骸星献身了？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