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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无以为报（第1页）

“奴婢有话。”

芳蕊双手交叠，对关肃峥和裴仪磕头，头压在交叠的手上，镇定地说：“芳蕊罪不至此，请王爷给奴婢留条活路，是打是罚，奴婢都认，请王爷不要撵奴婢出府！”

芳蕊言辞恳请，不卑不亢，裴仪瞧了，眼底渐生赞赏之色，念在关肃峥冷眉黑脸，未置一词。

“罪不至此？”关肃峥冷笑：“散布谣言，挑拨本王与王妃的关系，你的罪过大了！本王没有处死你，已是仁慈！”

芳蕊着实慌了，不敢再辩，头仍伏在地上，浑身打颤！

关肃峥挥手，“拖出去！”

丝萝轻开门缝，压低声音对外唤：“拖芳蕊出去，责五杖，撵出王府。”

当即六扇门被人打开，从外面走来两个佩刀侍卫，身着青色布衣，腰间佩剑，手压刀鞘。

威风凛凛的模样，吓得来贵神魂一颤，双腿发软。

侍卫一左一右架住芳蕊，芳蕊被迫抬起头，迎面直视关肃峥。

一张粉面洒满晶体剔透的泪花，饶是眼泪淌成这样，竟未发出一句哭声。

她惊惧，面庞发颤，强压俱色，镇定第对关肃峥说：“慢——奴婢临出府前，请王爷准许奴婢给王妃行最后一礼。”

关肃峥出乎意料地扫她一眼，见其神色，对侍卫摆了摆手。

一左一右的侍卫放开芳蕊，芳蕊撑在地上颔首：“奴婢多谢王爷。”

关肃峥掸掸袍子，未语。

芳蕊以手撑地，缓缓起身，正正经经地对裴仪行大礼，含泪颤道：“王妃在上，请受奴婢一拜。奴婢初入承宣伯府，得王妃教化，后随王妃入王府在内院做粗活。”

芳蕊语顿，眼泪顺着脸颊流进嘴里，又苦又涩，心中亦是如此。

泣道：“王妃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无以为报，奴婢……奴婢德行有亏，辜负了王妃的信任。经此一别，不知何时再见……”

说到这，芳蕊的泪淌的更厉害。

当初，承宣伯夫人姚氏从人牙子手里采买了一批丫头，其中就有芳蕊。

因此姿色、言语、胆识，皆在皂白、丝萝等人之下，裴仪在挑选之际，将其放在粗使丫头一栏。

虽不曾重任芳蕊，但皂白和丝萝几人颇为熟识，闲暇时常常聚在一处闲话家常。

如今……芳蕊要被撵出府，况……其罪分明，不容分辨，皂白顿觉心痛，难舍难分，不自觉地哭出声。

那旁丝萝红了眼，别过头谁也不瞧，悄悄以手帕拭泪。

芳蕊的双手交叠在一起，哽咽道：“奴婢无以为报，祈求来世再为王妃效力。”

一席话毕，芳蕊才重重地叩下头，“奴婢愿以性命祈祷，愿王妃平安诞下小世子。”

初起，芳蕊不卑不亢地替她自己辩解时，裴仪对她有几分欣赏，很少有人能在关肃峥的强大气场下，不卑不亢地为自己辩解，为自己发声。

现在，对于关肃峥的处置，虽说芳蕊不满，可她并没有把对关肃峥的不满迁怒于裴仪。反而还……感念裴仪对她的恩德，由衷拜别裴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