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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力来干什么?
这副打扮,炫耀示威根本就不可能。除去苏明梅,不同村的两家根本没什么交集,如今他伪装成流浪汉登门做什么?
不仅王曼疑惑,王继周也疑惑。将闺女挡在身后,他握着笤帚走上前,紧张地问道:“什么事?”
谁曾想吴大力把头伸过来:“继周兄弟,是我对不住你,你想打就打吧。”
他这是要做什么,碰瓷么?
不等王曼大脑卡完,壮汉吴大力直接弯腰往笤帚上撞去。王继周当然也怕伤人,他赶快往后退一步。
吴大力扑个空,脚被门槛绊住,直接倒着扑了个狗啃屎。他也不嫌脏不嫌疼,直接跪在那抱住了王继周大腿。
“继周兄弟,你打我吧,狠狠地打一顿。”
王曼仰起脖子瞅瞅,今早的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没什么超自然现象发生。
不住地喃喃自语,吴大力充满红血丝的眼眶也变红,五大三粗的山东大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
口水滴在王继周脚上,他赶紧放下凶-器笤帚,蹲下去与他平视:“大力,我看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继周兄弟,明梅她生了。”
“儿子还是闺女?大力,恭喜你有、后!”
吴大力怎么能听不出他的愤怒,朝他身后瞅去,他还是觉得曼曼顺眼。虽然人瘦了点,但人大方学习也好,哪哪都拿得出手,多招人稀罕的闺女。
“是个儿子,早产放进保温箱,夜里就起了黄疸。这会化验报告出来,说他有溶血症。”
王曼皱眉,前世她可没听说这一出。不对,前世苏明梅是年后在深圳生的孩子。自打出去闯荡后,她就很少再同老家联系。那孩子满月百日都没风声,直到周岁才大肆操办,甚至接苏明竹过深圳看一趟。
苏明梅虽然对她不好,但对小儿子却是没话说,到年龄直接上双语幼儿园,中学更是斥巨资送去英国念私立学校。这么深的情感,能让她不办满月和百日,只能是当时孩子本身有问题,压根没法办。
王继周倒吸一口凉气,似乎想到什么,愣半晌说道:“真是溶血症?”
“千真万确。”
“那孩子现在怎么样?”
“正准备转院,不行还得去大城市。继周兄弟,我今天求你一事。”
王继周摇头苦笑:“我你还不知道?祖上数八辈都是庄稼汉,也没祖坟上冒青烟出什么大人物,不认识什么好大夫。”
“不是大夫那事,县医院大夫说,溶血症是遗传病。我家和苏家往祖上数八辈,可全没个这样的孩子。你不是要去做什么亲子鉴定,也捎上我一个吧。要多少钱你说,砸锅卖铁我都出,就是死我也想要个痛快。”
王继周把他拉起来,坐在院里石凳上,听他在对面唉声叹气。
“曼曼不是要去跑步?”
一撮头发扫了五分钟的王曼装不下去了,拍拍自己耳边的头发,体会下垂坠顺滑,她进屋套上薄棉服:“那我先出去啦,爸,今早我要喝杂烩汤。”
“家里没丸子,用藕盒做行么?”
“都行,最好是你手擀的粗面,面粉里要掺点高粱面,不要玉米面。”
王继周暂时忽略对面吴大力,拍胸脯保证:“放心,现在就是你想要玉米面都没,家里只剩下高粱面。”
吴大力有些眼热,闺女掰着手指头跟亲爹提要求,即便再麻烦的事,心里也甜。可他不知道做了什么孽,就是没孩子缘。
“那我走啦,回来我就要喝热乎的。”
目送闺女跟着虞楠出去跑出去,王继周地将吴大力请进自家厨房。别人上门他还会客气,但对吴大力,完全没那必要。
“亲子鉴定这事我也不太懂,都是托的人。我做不了主,还得问问人家那边。”
吴大力洗把脸:“不瞒继周兄弟……”
“叫我继周就行,你叫这么亲,我瘆的慌。”
“继周,明梅头到要跟你离婚那段日子,我俩连偷偷摸摸见面都没。那孩子将近八个月,不可能姓吴。”
王继周却是纳闷,孩子不是他的,也不是吴大力的,难道明梅还是圣母玛利亚?睡一觉起来直接怀孕。
当然他不信这些无稽之谈,瞅着吴大力绿油油的大脑门,真是报应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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