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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烟在惊惧之下,发起了高烧。
人前一秒像是被放在火炭上,下一秒又被直接推入了冰窖内,反反复复。
她身体僵硬,浑身上下都紧绷的像是一根弦,不曾移动分毫。
好像只要稍加移动,就会得到惨痛结果。
医生对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只能先行给她降温,让她的体温恢复正常。
晏之润在旁边守了她一整夜,寸步不离。
晏母看着熬红了眼睛的儿子,对于江烟的不喜情绪更盛,对着犯了点小错误的佣人大发雷霆,弄的整个晏家战战兢兢。
“咳咳咳——”
清晨时分,江烟由高烧转为低烧,可整个人依旧晕晕乎乎,哪怕是睁开眼睛后,眼睛都僵直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同当年刚刚被救出来后的模样如出一辙。
荆棘丛里盛开的猩红玫瑰,破碎的满身伤痕,却依旧让人移不开眼睛。
晏之润拿着沾湿的棉签,在她的唇瓣上轻轻的沾染,直到那红艳艳的唇瓣变得稍稍水润。
他抚摸着她柔顺浓密的发丝,动作是至轻至柔,生怕弄疼了她。
“小烟,只有我,才是那个最懂你、爱你的人。”
我们一同经历过人生的至暗时刻,在那灭绝人性的环境里,我们是彼此活下去的信念。
上天注定,我们就该是一起的。
“你该好好跟我待在一起,那个沈寒初,他怎么配你。”
下水道里爬出来的老鼠,换了一身皮,内里也是阴暗的鼠崽子,怎配去肖想那最艳丽的红玫瑰。
唇瓣欲轻轻贴上她的,但最终只是落在她的眉心。
怜惜、爱恋与占有。
晏母站在门口看着儿子的举动,脸色难看:“之润,你给我出来。”
晏之润缓缓站直身体,温和的神情之中鲜少出现任何的情绪起伏,“妈,小烟还病着,有什么话等她病好了再说也不迟。”
晏母没能压得下情绪:“一个不知道经历了几手的二手货,没家世,没依靠,还有一堆的烂摊子,除了能依靠那张脸和风骚的……”
“妈!”晏之润笑容稍敛:“她生病了。”
晏母:“不管如何,我都不会喜欢这样一个女人做我的儿媳妇。”
她的儿子,年轻有为,样貌身材家世哪个不是一等一的,为什么要接手一个破烂货。
晏之润淡声:“只要我一个人喜欢她,就行了。”
全世界都可以唾弃她、厌弃她,只要他一个人喜欢她,让她知道只有他一个人会好好待她,就够了。
“嗡嗡——”
沈寒初的手机上收到一张照片。
照片之中的女人睡颜干净漂亮,却是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
两人在床上紧紧的相贴,宛如是密不可分的树枝和藤蔓。
沈寒初看着那照片,狭长而深邃的眼眸一片幽芒,削薄唇角轻抿,平静宛如千年古井一般的神情之中,握着手机的手背青筋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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