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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祁云这个男人说起情话来,堪称天赋异禀。
顾慈不看他,而是看着面前的宣纸。
她指着自己名字上的这一点,“你怎么知道我会这么写名字。”
她有时候会把自己的名字那一点写成爱心形状。
男人站在她身后,配合着她的身高微微曲着背脊,手从她身后绕至前方,随意地撑书桌上,将她纳入自己的包围之下。
“你不是说我细,当然是我留意到的。”
顾慈胳膊肘弯曲,顶了顶江祁云的腰腹,“我这次可没说,少污蔑。”
他肯定又要不说什么好话了。
江祁云眼里含着浅笑,他揭过那张宣纸放于一旁,“顾医生,有没有回赠我的话?”
顾慈看着面前的纸笔发愁,“我不会。”
“我带你写。”
他的语调清淡,却在这近距离的暧昧下,无端的生出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顾慈点了点头。
江祁云指导她怎么握笔,把姿势摆对,握着她的手,“隶书讲究波磔,蚕头燕尾,一波三折,横笔画波浪状起伏,捺笔向上挑出。”
顾慈握着笔,手背上是他掌心的温度,耳边是他温热的气息。
她根本没法专心。
“别抖。”男人提醒她。
顾慈轻咳了声,收回注意力,有些别扭地说:“我手不抖。”
不能丢外科医学生的脸。
江祁云勾了勾唇,他控制着节奏,带着她的手不紧不慢在宣纸上落笔,缓缓写出他的名字,又在一侧写出她的名字。
“隶书是秦统一汉字之后产生的字体,官方书写用小篆,但小篆比划弯曲,不利于书写便捷,隶书就是在小篆的基础上把笔画拉平,这个过程叫隶变。”
画风立刻变成了走进历史栏目。
顾慈挽起唇,他握着她手写的字果然没他自己写的好看。
“不好看诶。”她有些气馁。
江祁云握着她的手往下,缓缓又道:“后来隶书为了便捷,又演变成了草隶,草隶越来越草,最后演变成狂草,另一支则是经过规整变成了楷书,再是行书,最后彻底变成简化字,在这个过程里会产生各种派系的书法家。”
他又写了两个人的名字,告诉她这是草隶。
再往下是章草,今草,狂草,楷书,行书……
最后一行是规规整整的简体字。
写满了整整一张纸,江祁云和顾慈。
江祁云看着还是挺满意面前这张纸,“你看,文字再怎么演变,都是为了记录那一刻与人相关的事。”【1】【6】【6】【小】【说】
“就比如,你和我。”他深邃的眸光落在她姣好的侧脸上。
顾慈的手指抑制不住的发颤,纸上留下一团墨迹。
那团墨迹影响了整张纸上的美感。
她抱怨道:“你烦死了,还写不写。”
“写。”江祁云腾出一只手铺平宣纸,“顾医生想写什么?”
顾慈的视线落在纸上,“希望江祁云身体健康。”
他顿了下,没嘲笑她文字直白。
男人握着她的手在一笔一划写下,他写的慢,时间也好似在一时间停滞。
最后如他上一张那般,在落款写下时间,顾慈赠江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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