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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太史阑道,“我好久没有给我前头那位写信,如今我身在战场,它难免挂记,也该告诉它一声。”
众人一傻,景泰蓝眼睛睁大。容楚伸手勒住马。
面面相觑了半天,还是最有资格的皇帝,期期艾艾地问:“呃……什么是……前面那位?”
“就是排在容楚前面那个,我之前最爱的那个。”太史阑轻描淡写地答,“严格意义来说,容楚如果能遇见它,该给它敬茶。”
景泰蓝想摊上大事了!
“呃……这位,叫什么名字?”小子认为太史阑不过是气话,这样问也算是个提醒。
太史阑毫不犹豫,“幺鸡。”策马从堵住她路的容楚身前过,“劳驾,让让。”
容楚原本尚有笑意,此刻听见这名字,不禁一怔。
姚基?
这名字,还真的听她一本正经说起过……
他了解她,此刻她神情一看便知,不是说谎。
太史阑头也不回离去,只抛下一句话,“今晚我要好好写信,闲杂人等请勿来扰。”
众人齐齐看向那个唯一的“闲杂人等”。
“闲杂人等”拳头凑至唇边,无奈地咳了咳……
……
当晚太史阑在自己帐中睡大觉。
傍晚的时候有人来送饭,她听着那脚步声,对苏亚道:“你去门口接。别让人进来。”
苏亚只得无奈地去门口接,把亲自送饭的某人劝了回去。
吃完饭按例她要出去洗手,她今日却道:“我怕动,苏亚你打点水给我。”
过了一会她看看门口影子,忽然道:“不必送进来了,放在门口。”
门边端水的影子顿了顿,良久,慢慢放下水盆,走了。
晚上看军报的时候有人来送灯油,太史阑道:“不要,够了。”
送灯油的人影子默默拖长在帐篷边缘,太史阑转过头。
三更的时候,苏亚在帐外说送宵夜,太史阑看看影子,道:“不吃。”扑地吹熄了灯火。
帐外传来一声长叹。
太史阑拉毯子蒙住头,还是挡不住他的语声传来。
“太史……”容楚的声音听来有些犹豫,“我有话和你说。”
她不理。
“不是解释那件事……”容楚轻轻咳嗽,“我终于基本确定了一件事,想想还是和你先说一声比较好,虽然未必发生,但……”
她抓起油灯,呼地掷了出去,油灯撞在门帘上,闷闷的砰一声,将他的话声打断。
这人诡计多端,奸诈狡猾,不听!不听不听!
帐篷外终于安静下来,太史阑维持着半起衫油灯的姿势,竖着耳朵听,没有听见什么离去的脚步声,但映在帐篷上的影子似乎已经淡去。
容楚虽然待她向来体贴温柔,骨子里却也是骄傲的人,相识这么多年,她这般发作还是第一次,他应该也有所明白,暂且离开了。
她坐着,眼神发直半晌,霍地躺下,将被子一扯,蒙头一盖。
太史阑这一夜没睡好。
迷迷糊糊总感觉到脚步声徘徊,听见他的呼吸,隐约似乎还夹杂着较重的咳嗽声,仔细去听却又没有。
……
大帅主帐一改往日夜深才熄灯的习惯,早早地熄了灯,众将领都心里有数怎么回事,人人蹑足行走,远远避开主帐。
花寻欢巡夜回来,正看见容楚负手站在他自己的帐外,注视着对面的零星灯火。
在战场上,太史阑和容楚是分开睡的,各自有自己的主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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