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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着白色芦花的清凌河岸,纵横交错的血腥伤口,夹杂着中药的男人味儿,与他的主人气质极不协调的红色裤钗子,那人冰冷的眼,饮血的剑,湿湿的赤裸胸膛……
她心里微微发冷。
红裤衩认出她来了吗?
他有没有发现小金老虎不见了?
带着侥幸心理,她低垂着头默默祈祷,一道哀怨的声音却再次入耳。
“殿下,民妇有冤!请殿下替民妇做主啊……”
范氏?
夏初七眼睛都快绿了。
红裤衩就在上头,范氏那泼妇在这个时候要是供她出来,她还能有活路吗?没有抬头,她装得比谁都傻。可范氏还是挂着泪水跪在地上指着她,期期艾艾地说起来。
“民妇鎏年村范氏,与相公情投意合,可这不要脸的妇人,几次三番勾搭我相公不成,竟怂恿他男人兰大傻子打晕了我。诚心想要污损我名声,好让我家相公休弃我……”
范氏前因后果都说得清楚,也说得无处不可怜,但夏初七却有些诧异了。
她为何没有提到她额头上有刺字的事儿?
这不是比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更容易将她治罪吗?
“抬起头来。”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冷声。
这一下想装死都不能了。夏初七偏着头,故意扯歪了嘴角,一脸迷茫地望望赵樽,又望望指控她的范氏,傻乎乎地蹙着鼻子呆呆的说。
“我是嫦娥,最好看的嫦娥,顶顶好看的嫦娥……”
“还装傻?”范氏咬牙切齿,起身指着傻子,“兰大傻子,你来说,是不是你两个合着伙做下的糟践事儿?”
傻子缩了缩脖子,偷偷瞄一眼夏初七,既不敢承认,也不会撒谎,一张憨厚的脸涨得通红。
“我……我……”
“说啊,怎么不说了?是不是你们?”
傻子吓得肩膀一抖,可还是哆嗦着拦在了夏初七面前。
“不,不关我草儿的事,是我,是我做下的……”
夏初七暗自感叹。
果然,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要不是她素来知道傻子就这牛都嚼不烂的傻德性,她往后真不能再与他搭伙过日子了。驿道边上的凉风呼呼在风,晋王殿下的冷脸比冰还寒。这里的人都听说过十九爷铁血残暴好杀戮的传说,心下都在寻思,这一对傻子夫妇只怕要遭殃了,不由得紧张万分。
可赵樽声音却极为平静,他看向傻子。
“你可知罪?”
傻子低着头,对他不像刚才那么怕了,喃喃的咕哝。
“知,知罪了。殿下,不关我草儿的事,都是我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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