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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福宁公主在自己院内正式赏赐众人。福宁公主一身红色的家常服,慵懒之中透露出的尊贵气质,让众人不得不听服于她。
众人受了赏赐之后,垂首听公主训话,不料公主扫视一圈,问道:“这院子,可有名字?”
一位王家的管事娘子站出来答道:“回公主的话,这院子是为了郎君和您的大婚新收拾出来的,暂时没有名字,请公主赐名!”
公主端起茶碗,呡了一口,淡淡说道:“就叫金丝院吧!”
管事娘子没有听清,以为是“津思”,也存了几分讨好公主的意思,笑着问道:“我等粗鄙,不知公主取这名字可有什么寓意?”
如玉早就听出了公主的言外之意,哪里想得到管事娘子如此蠢笨,竟还追根究底起来,连忙打圆场说道:“公主出降,按规制,可在公主府中起居。陛下念在驸马是丞相独子,不忍骨肉分离,便叫公主常住丞相府邸。公主初来,院中诸事,还得仰仗娘子了!”说着,又给这位管事娘子塞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
管事娘子收了荷包,揣进袖中,说道:“公主客气了!这也是我们的分内之事!”说完瞧着公主有些疲累之相,便带了丞相府的人退了出去。
此时,崔氏正在自己屋内关起门来数落儿子,骂道:“她让你睡地上你就睡地上?你之前不是挺能的嘛,怎么现在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王蹊梗着脖子说道:“不然呢?让全长安的人都知道我洞房花烛之夜被赶了出来?”
崔氏讽刺道:“那你过来了,她人呢?不应该来拜见婆母的吗?”
“不知道!”
“不知道?”崔氏反问道。
王蹊小声说道:“我昨夜里后来去了绾绾那里!”
“好啊!好啊!”崔氏拍着桌子骂道:“不想被赶出来到底还是被赶了出来!可怜我的儿,这哪里是娶妻,这是请了尊罗刹回来啊!”
正说着,崔氏见门口有人探头探脑,大骂道:“在门口鬼鬼祟祟干什么?”
红玉迫不得已进来,说道:“那边的管事娘子过来了,回禀说公主赏了好些财物,给院子起了个新名字:金丝院。”
“金丝院?”崔氏破口大骂:“怎么?还真委屈她了?还真把自己当个金丝雀了?”
红玉劝道:“夫人消消气!”
崔氏不理她,继续说道:“皇后殿下也真是,只顾自己儿子前程,哪里管我儿子死活?当初就不该求她赐婚!”
红玉见崔氏已经口不择言,说起了王皇后,赶紧跪下请求道:“夫人慎言!当心祸从口出!”
崔氏无奈,坐了回去,一边抹泪一边说道:“我可怜的儿子哟!怎么婚事如此不顺!”
王蹊实在是不耐烦母亲如此,转身出了门,去找叶绾绾。
第三日,便是福宁公主回宫拜门的日子。王蹊这几日都在叶绾绾处歇息,早起不见王蹊,福宁公主本也不欲等他,收拾妥当之后,便带着宫人出门。来到大门口,发现王蹊早已在门口等候。两人对视一眼,福宁公主率先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朝宫门而去。王蹊骑马走在马车一侧,沉默不语。
到了凤仪殿拜见圣人与王皇后,在帝后面前,福宁公主倒像换了个人似的,与王蹊亲亲热热地说着话。
圣人问道:“一切可都习惯?”
福宁公主笑着回答道:“多谢父皇挂念,女儿一切都好,王丞相与夫人待我极好,驸马也很体贴。”
圣人怡然而笑,又问了些其他琐事,倒是一派天伦之感。反而王皇后话不多,福宁公主仔细瞧着,浓妆也掩饰不了她那惨败的面容。福宁公主心里冷笑了一声,转而与圣人话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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