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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邵兴也不急着看她原形毕露,继续把证据呈堂:“法官大人,这一份是银行的汇款账单,收款人正是章江大桥肇事车主的家属。他本人已经去世,是肝癌,这笔钱,几番周转才汇进他妻子的账户里,因为不是走的正规汇款途径,查不到汇款人,但汇款的时间刚好是章江车祸后的第三天。另外,二号被告骆青和在车祸发生前的一天,从私人账户里取出了一笔钱,目前,这笔钱的去向还查不出来,但数额刚好与肇事车主的妻子收到的那笔钱相吻合,是不是又很巧?”
“各位陪审员,试想一下,一个肝癌晚期患者,一只脚都已经迈进棺材里了,还有什么能耐弄得到这样一笔巨款,除非,”杜邵兴看向骆青和,“除非他替人杀人,以命换命。”
辩护到这里,骆常德似乎已经觉得已经赢了,嘴角疯狂往上扬,得意而又挑衅地看着骆青和。
“二号被告,”杜邵兴问骆青和,“请问你和我的当事人是什么关系?”
骆青和不语,从头到尾,就是一声不吭。
杜邵兴最后再打一波感情牌,情绪很激昂:“我替你回答,你们是父女,是血脉亲人。”他字字珠玑,来控诉,在指责,“为了掩盖八年前那场火灾的真相,你不惜绑架、谋害你的亲生父亲,即便到了今天,你也丝毫没有悔改之意,将所有杀人的罪名全部推脱到你父亲头上,做出这种丧尽天良违背人伦的事情,你的良心不会不安吗?”
骆青和嘴角挑了一下,似乎觉得好笑,双手垂放在肚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拂着小腹。
她的律师蒋春东也没有反驳。
他们那一方的辩护方向很明确,不辩论无罪,只要给骆常德坐实杀人的罪名。
她的底牌,还在后面。
杜邵兴这边,辩的是无罪:“最后还有一点,我要向法官大人和各位陪审员重申一遍,二号被告一直主张是我的当事人在火场里杀了人,可是我的当事人根本没有任何杀人动机,受害人唐光霁当时是我当事人的左膀右臂,而受害人骆三是骆家的养子,与我的当事人基本没有过多的接触,不像二号被告,与受害人骆三水火不容。”杜邵兴再一次强调,“我的当事人是没有任何杀人动机的。”
连杀人动机都没有,故意杀人罪怎么成立。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江织和周徐纺进来了。
一直没有吭声的蒋春东这才站了起来,反驳了杜邵兴的最后一句话:“有杀人动机。”
骆常德回头看了江织一眼。
骆青和也抬了眼,好戏要开始了。
蒋春东走到台前:“法官大人,请允许我传召我方的三号证人。”
法官准许。
三号证人上庭,是骆颖和,她一进来,徐韫慈就站起来了,失控地大喊:“颖和,你给我回来!”她大叫,“骆颖和,你听见没有!”
骆颖和置若罔闻,走到了证人席。
徐韫慈从座位上冲出来:“骆颖和!”
法官这时敲响了法槌,沉声喊道:“肃静。”
徐韫慈红着眼瞪着女儿,反倒是她旁边的骆怀雨,从头到尾都面不改色,好像审的不是他骆家的案子,在隔岸观火,他只是抬头,瞥了江织一眼。
好大一盘棋啊。
江织牵着周徐纺,在周清让旁边坐下了。
庭审继续,蒋春东走到骆颖和跟前:“证人,先介绍一下你自己。”
她看观众席,说:“我是骆颖和。”
对方律师杜邵兴一时没搞懂这一出,便看骆常德,他也云里雾里,搞不清怎么突然就变了形势。
蒋春东开始向骆颖和提问:“你和两位被告分别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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