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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流转间的不安与畏惧,在婢女这张脸上,又让南定王生出熟悉之感。
比起府中的锦氏。
眼前的小丫鬟……
似乎更能让他想到二十多年前的日夜。
“这些日子,都是你在服侍小赵将军?”
或许是月夜使然,南定王的语气多了一分关切。
锦鸢不明,但仍应下:“是,王爷。”
南定王:“既然如此,也该多注意自己的情况,别反让小赵将军费神来操心你。”
这句话又像是训诫。
锦鸢愈发垂首,恭谨道:“奴婢记下了。”
送走南定王,锦鸢并未在意这莫名其妙的关心,一心都记挂着大公子。
经白院正、袁大夫商量过后,定下今后的治疗方法,仍旧以扎针、服药控制体内毒素蔓延为主,再加上每隔三日的药浴辅佐。
赵非荀自然答应。
夜色已深,赵非荀才醒来,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轻风、竹摇他们都被遣下去了。
两位大夫也跟着告辞。
赵非荀淡淡开口:“袁大夫留步。”
白院正离去的步子顿了下,依旧退下。
袁大夫捋着胡须,问道:“关于落回之毒,大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
锦鸢正在归置衣物。
听见落回一词,忍不住停下手上的动作,侧耳倾听。
赵非荀:“袁大夫替锦鸢看一下。”
锦鸢下意识将手往身后藏了下,“大公子,今日夜深,不如……明日我再请袁大夫看?”
赵非荀伸手,在床边点了下,视线精准落在她的面上,语气虽温和,但更像是命令的口吻:“听话,过来。”
锦鸢抿了下唇,才走过去坐下。
慢吞吞的伸出手。
袁大夫笑眯眯地看她:“这几日忙着大公子的病情,倒是一时没顾上姑娘。不过——”偏偏他还滋事不嫌体大的添了句:“姑娘看着的确比前几日更憔悴了,哪怕再操心大公子,也该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才好。”
锦鸢被说得面红耳赤。
瓮声瓮气:“多谢袁大夫关切……我自小身子康健,休息几日后也就无事了。”
袁大夫把上脉。
刚要皱眉说这不爱惜自己身子的小丫鬟两句。
赵非荀先开口:“大夫号脉,不得多嘴。”
他哪怕是靠在引枕上,眉间疲态显露,也难掩骨子里矜贵孤傲的气势。
锦鸢乖乖闭嘴。
袁大夫号了脉,仔细看了一番面色,又道:“姑娘脸色不济是因疲累所致、心神不宁所致,我开上两幅安神的汤药喝几天也就不碍事了。倒是姑娘的腿……姑娘这段日子双腿可有刺痛之感?”
锦鸢认真回道:“偶尔会有,是从前跪伤了膝盖所致,冬日里受凉就容易发。晚上用药油揉上一遍就不会再疼了。”
袁大夫低声问:“姑娘那丸子还在吃着?”
丸子?
锦鸢起先没反应过来。
随后才想起袁大夫问的是避子药丸,她忍不住面颊腾红,“还在吃着。”
袁大夫颔首,“那就不妨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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